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几人如有默契般,发了疯一般的训练。
大家都没有默契的去提郑玖的名字。
而郑玖的家人,也来了基地一趟,收敛郑玖的遗物。
来的人是郑玖的妻子,还有老娘。
谢朗把郑玖的物资整理好,交给了二人,一同交给她们的,还有一笔抚恤金,不过其中的大部分,都是研究队的几人一起凑的。
梁雪变得很沉默,经常一个人训练到半夜,还拼了命的学游泳,等到半个月后,她已经克服了对水的恐惧,甚至在武装泅渡的训练项目中,经常是表现最为优秀的那一个。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基地又收到了新的的任务通知。
任务地点定在傲成山,那片连绵的山脉藏着整个西南地区都罕见的优质铁矿和铜矿,这些矿石是冶炼特种钢材的核心原料,能用来制造坦克的装甲板、步枪的枪管,还有各类重型机械的零部件,是国家军工和工业发展的命脉。
正因为如此,野战军特意抽调了一个加强营的兵力驻扎在山里,既要守护矿山资源不被觊觎,也要协助工程兵们开展开采工作。
陆砚之因为基地指挥的重任,必须留守,这次任务便由谢朗带队。
整理好医疗箱和行囊,队伍便踏着晨光出发,卡车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了整整一天,等到抵达傲成山脚下时,已经是傍晚了。
因为营地有限,队伍只能先寄宿在傲成山山脚下的村子里。
山脚下的村子名叫石洼村,村子依着山脚而建,房屋都是用石头和黄泥糊成的,低矮破旧。
村子里种得最多的是红薯和玉米,因为山路崎岖、交通闭塞,这些粮食大多只能自给自足,偶尔有村民背着山货翻山越岭去镇上换点油盐,日子过得格外清贫。
也正因为穷,村里的姑娘们但凡有机会,都想着嫁去山外的镇上或者县城,而愿意嫁到这穷山沟里的外乡姑娘,却是寥寥无几,久而久之,村子里的年轻女性便越来越少。
车子刚停在村口,石洼村的大队长就带着村民们迎了上来。
“同志们辛苦啦!一路颠簸。”
谢朗跳下车,回以一个标准的军礼。
“刘大队长客气了,我们是基地派来的医疗研究队,这次来是为了给矿山的战士们看诊,麻烦你多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
刘大队长搓着手,笑得更热情了,“早就盼着你们来呢,快,里面请!”
队员们跟着刘大队长往村里走,脚下的土路坑坑洼洼,还沾着雨后的泥泞,走一步便溅起一点泥星子。
村里的狗叫个不停,不少村民都闻声从家里探出头来,借着月光和大队长手里的马灯光亮,齐刷刷地看向他们。
尤其是苏云溪、梁雪她们几个女同志,更是成了目光的焦点。
村民们的目光里带着好奇和打量,直直地落在她们身上,让几个人都觉得有些不自在,脚步下意识地加快了些。
苏云溪悄悄打量着那些村民,心里渐渐升起一丝异样。
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对劲,不是健康的红润,而是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或者说是土黄色,像是长期营养不良,又像是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云溪姐,你看他们的脸,怎么都这么黄啊?”阿木跟在苏云溪身边疑惑地问道。
苏云溪眉头微蹙,目光扫过不远处潺潺流淌的小溪,溪水浑浊发黄,隐约还能看到水底沉淀的泥沙。
“这里紧挨着矿山,常年开采矿石,废水废料估计没少往溪水里排,水源早就被污染了。村民们长期喝这样的水,怕是都慢性中毒了。”
说话间,刘大队长正好转过身来,热情地招呼她们进屋喝水。
苏云溪的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刘大队长的牙龈边缘,泛着一圈淡淡的蓝黑色线条,那是典型的铅线,是长期铅中毒的标志。
这症状是重金属中毒,这是生活在矿山周边村庄,难以避免的隐痛。
“哎,你们觉不觉得,这村里的年轻姑娘和嫂子好像特别少啊?”
钟悦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拉了拉文清月的胳膊,小声嘀咕道。
苏云溪心里的不安更甚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人群里有几道目光,带着一种让人浑身发毛的恶意,在她们几个女同志身上流连。
可再看刘大队长,依旧是一副憨厚热情的模样,忙着招呼村民给她们搬行李,又吆喝着要烧水做饭,让她又觉得,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当得知她们都是医生时,村民们的热情瞬间又高涨了几分,原本围在一旁观望的人,都纷纷凑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能不能给看看腰疼腿疼的老毛病。
刘大队长说道:“同志们,俺已经让人把村东头那两间闲置的瓦房收拾出来了,干净得很,你们就安心住下!今晚好好歇着,明天俺让俺家小子带你们上山!”
谢朗连忙道谢:“太感谢刘大队长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麻烦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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