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巧巧气得直咬牙。
老吴家供他读书,待他不薄,他竟然暗中使这种阴招。
于氏商行要是被抢,吴家的豆腐生意必定大受影响。
这分明是要断了老吴家的财路!
“娘,现在怎么办?”如意急得快哭出来,“于管事对咱们不错,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商行被抢啊!”
黎巧巧定了定神,拍拍如意的肩:“你说得对,得赶紧告诉于管事。只是……”她皱了皱眉,“这事来得突然,咱们空口无凭,于管事未必会信。”
“那报官呢?”
“更不行。”黎巧巧摇头,“一来咱们没有证据,二来这事牵扯到吴藏海,万一打草惊蛇,反而坏事。”
她沉吟片刻,道:“不管怎样,先告诉于管事,信不信由他。”
可是要通知于管事,就得留在县城。
该怎么跟吴铁生说呢?
黎巧巧脑筋一转,拉着如意回到马车旁。
“二哥,”她面露难色,“如意说想留在县城陪他爹考试。这孩子一片孝心,我也不好拒绝。要不这样,我带他在客栈住几天,等铁牛考完了再一起回去。”
吴铁生挠挠头:“这……你们两个住在客栈,不太安全吧?”
“不打紧的,”黎巧巧笑道,“我们就住在考场附近那家客栈,人来人往的,安全得很。再说,铁牛进考场前也嘱咐过我,说要是方便就在县城等他几日。”
听她搬出吴涯,吴铁生这才放下心来:“那行吧。你们小心些,银钱够用不?”
“够的够的。”黎巧巧连连点头。
吴铁生又嘱咐了几句,这才驾着马车独自回村去了。
望着马车远去的身影,黎巧巧长长舒了口气。
她转身对如意道:“走,咱们先去于氏商行。”
没过多久,黎巧巧站在于氏商行气派的大门前,深吸一口气,拉着如意走了进去。
“巧巧来啦!”柜台后的伙计熟络地打招呼,“今日的豆腐已经送到了,账目也结清了,您这是……”
黎巧巧微微一笑:“我找于管事有要紧事商量,麻烦小哥通报一声。”
伙计见她神色凝重,不敢怠慢,忙去后院请人。
不多时,于管事便快步走了出来。
“巧巧,可是豆腐供应出了什么问题?”于管事关切地问。
黎巧巧环顾四周,压低声音:“于管事,可否借一步说话?”
于管事会意,将她引到后院一间僻静的账房内。
如意紧紧跟在娘亲身边,小手一直攥着黎巧巧的衣角。
“于管事,不知您还记不记得,去年万福村遭强盗袭村的事?”黎巧巧开门见山。
于管事一愣,随即点头:“自然记得。那伙贼人凶悍得很,幸亏村民及时发现,才免了一场大祸。巧巧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黎巧巧神色凝重:“那些强盗在行动前,都会在目标地附近做记号。去年他们在万福村的标记,是画在墙上的蛇形图案。”
于管事闻言,面色微变:“蛇形图案?”
“正是。”黎巧巧点头,“而今日我来商行的路上,无意中在对面巷口的墙角发现了同样的标记。”
“什么?”于管事猛地站起身,“巧巧,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黎巧巧郑重地说,“于管事如果不信,可以亲自去看。那标记还很新,想必是昨晚才画上去的。”
于管事在房中踱了几步,眉头紧锁:“月中正是商行汇账之时,库中银钱比平日多。如果真被贼人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他忽然停下脚步,朝黎巧巧深深一揖:“多谢巧巧提醒!这份恩情,于某铭记在心!”
黎巧巧连忙侧身避开:“于管事不必多礼。于氏商行待我们吴家不满,这是应该的。”
于管事沉吟片刻,迅速做出决定:“我这就给东家送信,召集商行内部会议,再上报官府。这几日,商行必须加强戒备。”
他看向黎巧巧,语气关切:“巧巧,这几日你们就别来送豆腐了,免得被牵连。”
黎巧巧却摇摇头:“这倒不必。贼人既然已踩点,必是冲着商行的银钱而来,不会对送豆腐的妇孺下手。我们白日送货应当没关系,倒是商行要重点防备夜晚。”
于管事思索片刻,觉得有理,便不再坚持:“那就依巧巧的意思。不过如果发现任何异常,务必以安全为重,即刻回避。”
“我晓得了。”黎巧巧点头,拉着如意起身告辞。
走出于氏商行,黎巧巧并没有立即回村,而是牵着如意的手,转向商行旁边的一家小客栈。
“娘,我们不回家吗?”如意仰头问。
黎巧巧摸了摸他的头:“咱们在这儿住几天,看看情况。”
她订了一间上房,位置正好能望见于氏商行的后院大门。
店小二领他们上楼时,好奇地多看了这对母子几眼。
一个村妇带着孩子住上房,实在少见。
进了房间,如意才小声问:“娘,那个蛇形标记,真的和去年万福村的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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