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篝火早已熄灭,只剩堆泛着青烟的木炭,沾着晨露的寒意从石缝钻进来,裹得人胳膊发僵。冰凌仙子摸出布包里的草药膏,罐底只剩薄薄一层,昨晚给玄清换药时用了大半,现在连两人的口鼻都涂不满。“省着点用,涂在鼻尖和领口就行。”她把药膏递过去,见玄清正皱着眉揉左臂——伤口虽没再渗血,却肿得比昨天还高,想来是昨晚冲雾兽群时扯到了。
“我的玄脉之力能暂防毒瘴,你多涂些。”玄清把药膏推回来,指尖泛着淡青色的微光,轻轻按在她的领口,“这样能护住你。”他的指尖带着暖意,透过粗布衣裙传到皮肤上,冰凌仙子愣了愣,赶紧别开脸,往洞口走。
刚出山洞,就被一股浓雾撞了满怀。这雾比昨天更稠,泛着淡绿色,粘在脸上像冷掉的粥,吸进鼻腔是股甜腥气,呛得人喉咙发紧。玄清腰间的软剑只“嗡”了一声,就没了动静——剑身的微光弱得像烛火,只能照出一尺远的路,显然是玄脉之力被毒瘴压制了。
“跟着我的脚印走,别离太远。”玄清攥住她的手腕,指尖的暖意让她稍微安心。两人踩着昨晚的脚印往谷深走,可走了没几步,冰凌仙子突然停住:“不对,这是我们刚才踩的脚印!”地上的泥印还新鲜,边缘的银色黏液都没干,显然是绕回了原地。
玄清也愣住了,他掏出块碎石,在旁边的岩壁上画了道横线:“再走一次,盯着岩壁。”这次,他们盯着岩壁上的横线,一步一步往前挪,可走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岩壁上的横线又出现在眼前——还是绕回来了!
“这雾会迷方向。”冰凌仙子的声音发颤,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仙子”的喊声,像是寒钰的声音!她猛地回头,雾里却空荡荡的,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绿雾在翻滚,“是幻听……这雾能让人产生幻觉。”
玄清赶紧攥紧她的手,指尖的玄脉之力再强了些:“别听,别回头!我们往有光的方向走。”他指着雾中隐约的一点淡青色,那是玄晶顶的方向,可没走几步,那点光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双血红的眼睛,在雾里闪着光——是雾兽的眼睛!
“它们在围我们!”玄清把她护在身后,想凝出玄脉之光,可软剑只“嗡”了两声,就彻底没了动静。冰凌仙子也想凝冰刃,可冰灵之力像被冻住了,指尖只泛了点寒气,连细冰针都凝不出来。雾里的眼睛越来越近,还传来“沙沙”的爬动声,银色黏液滴在地上的“嗒嗒”声,像在倒计时。
就在这时,雾中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不是雾兽的沙沙声,是人的脚步声,沉稳而有节奏,还带着灯笼摇晃的光晕。“谁?”玄清警惕地喊道,手摸向腰间的短刀。
“别慌,是来帮你们的。”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雾里渐渐显出身影——是个穿灰布袍的人,戴着顶宽檐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手里提着个竹制灯笼,灯笼里的光不是火光,而是淡青色的,像玄脉之力的光,照到哪里,哪里的绿雾就自动分开,露出三尺宽的路。
“你是谁?”冰凌仙子攥紧袖中的冰针,这人的气息很陌生,却带着股熟悉的玄脉之力,和玄清的气息很像。
灰袍人没回答,只把灯笼往旁边挪了挪:“影阁的雾影卫已经到谷中了,带着十只雾兽王,你们再被困在这里,迟早成它们的猎物。”他从袖中掏出个瓷瓶,扔了过来,“这是玄晶露,涂在身上能驱散毒瘴和幻雾,药效一炷香,省着用。”
冰凌仙子接住瓷瓶,拔开塞子——里面的液体是淡青色的,有股草木香,涂在手腕上,周围的绿雾果然像遇到热气的冰,迅速退开,连之前的幻听都消失了。“你怎么会有玄晶露?你和玄晶宫有关?”玄清追问,他能感觉到灰袍人身上的玄脉之力比自己强太多,显然是懂玄晶宫秘密的人。
灰袍人终于抬起头,斗笠檐下露出半张脸,眼角有道浅疤:“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得在午时前到玄晶顶。”他又掏出张泛黄的符纸,递给玄清,“这是玄脉符,遇到雾兽王时点燃,能引玄晶顶的力量压制它们,只有一张,别浪费。”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冰凌仙子赶紧喊道:“等等!影阁为什么要抓你?你认识玄晶宫的守护灵吗?”
灰袍人脚步顿了顿,声音沉了些:“影阁要的不是我,是玄晶宫的‘玄脉传承’,你们小心影阁的首领——他懂水纹文,还能控制雾兽。”话音落,他的身影就融进雾里,灯笼的青光也渐渐消失,只剩两人站在原地,手里攥着玄晶露和玄脉符。
“他的玄脉之力……和我父亲很像。”玄清看着符纸上的玄脉符号,突然说道,“我父亲是玄晶宫的守护者,十年前失踪了,我一直在找他。”
冰凌仙子心中一动,刚要说话,就听见远处传来“吼”的一声——是雾兽的嘶吼,比之前的更响,还带着股压迫感。玄清的脸色变了:“是雾兽王!比普通雾兽大两倍,还能喷毒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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