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的尖刺划破掌心,血珠滴在悬崖壁的青苔上,瞬间被溪水冲散。冰凌仙子紧紧攥着藤蔓,脚下是深不见底的云雾,耳边传来追兵的嘶吼:“别让那带圆盘的跑了!首领说了,抓活的!”
寒钰魂碎(暂控玄清身体)在她上方两丈处,素袍下摆被风刮得猎猎作响,后背的伤口又渗出血,染红了藤蔓。“再往下爬三尺,有个石台!”他的声音压得低,却带着稳劲,魂脉之力悄悄渡到藤蔓上,让原本发脆的藤条多了几分韧性。
冰凌咬牙往下挪,指尖的血顺着藤蔓往下流,终于踩到了冰凉的石台。刚站稳,上方就传来“咻”的一声——是追兵的箭,擦着她的耳边飞过,钉在石台上,箭尾还在“嗡嗡”震颤。“快进石缝!”寒钰也跳了下来,拉着她躲进石缝里,石缝窄得只能容两人并肩,外侧的藤蔓刚好能挡住视线。
追兵的脚步声在悬崖顶响了许久,直到彻底消失,两人才敢喘口气。石缝里的寒气裹着湿气,冰凌的鞋袜早已被溪水浸透,冻得脚趾发麻。寒钰掏出最后一块干粮,掰成两半递过来:“垫垫肚子,我们得尽快去都城,逸云阁的老学究能藏圣物。”
两人顺着石缝下到悬崖底,谷底是片密不透风的林子,参天古木的枝叶遮天蔽日,地上积着厚厚的腐叶,踩上去“噗嗤”作响,偶尔能看到几只发光的虫子,在叶缝间飞掠,映得周围忽明忽暗。“跟着溪流走,能通到官道。”寒钰的魂脉之力能感知水流方向,他走在前面,用剑拨开挡路的荆棘,素袍被划得满是小口,却毫不在意。
走了约莫三个时辰,终于听到了官道上的马蹄声。两人躲在灌木丛后,看着一队商队路过,才敢出来,沿着官道往都城方向走。一路上,他们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饿了就摘野果,渴了就喝溪水,直到第三日清晨,才看到永安城的城门。
可刚到城门口,两人就愣住了——往日热闹的城门,此刻竟冷冷清清,守城的官兵比平时多了三倍,个个手按在腰间的刀上,眼神警惕地盯着每个进出的人,城门两侧的布告栏上,贴着一张张画着冰凌和寒钰(玄清模样)的画像,下面写着“悬赏捉拿:携圆盘者,赏千两白银”。
“是影阁的悬赏!”冰凌赶紧拉着寒钰躲进旁边的小巷,巷子里弥漫着馊味,几个乞丐缩在墙角,眼神麻木地看着他们。“不能走正门,得找侧门。”寒钰的目光扫过巷尾,那里有个低矮的狗洞,刚好能钻过去。
两人钻过狗洞,进入都城时,才发现城里比城门处更乱。往日车水马龙的西街,此刻半数店铺都关着门,门板上贴着“停业避祸”的纸条,偶尔开着的几家铺子,也只敢开半扇门,掌柜的趴在柜台上,眼神紧盯着街上的动静。
一个挑着菜筐的小贩慌慌张张地跑过,菜筐里的青菜掉了一地,他却不敢捡,只一个劲地往前冲——后面跟着两个穿黑衣的人,手里拿着柄短刀,刀把上的“影”字格外扎眼,嘴里还喊着:“站住!问你话呢,见没见过带圆盘的人?”
“先找家酒馆打听消息。”寒钰拉着冰凌拐进条窄巷,巷里有家“老酒馆”,门帘半掀着,里面隐约有说话声。两人掀帘进去,酒馆里烟雾缭绕,只有三桌客人,都在低声交谈,见他们进来,都警惕地看了过来。
“两位客官,要点什么?”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擦杯子的手顿了顿,眼神落在冰凌怀里(圣物被布包着,鼓鼓囊囊的),却没多问,只压低声音,“要打尖还是住店?住店的话,后院有僻静的房间。”
“来壶酒,两碟小菜,再问问掌柜,最近城里怎么这么乱?”寒钰将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银子刚碰到桌面,邻桌的两个汉子就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贪婪。
掌柜收了银子,才叹着气说道:“还不是因为‘圆盘圣物’?半个月前,影阁联合黑风寨、血魔堂,组成了‘夺宝联盟’,到处抓人打听圣物的下落,连普通百姓都不放过,说是‘凡是见过圆盘的,都得问话’,西街的王屠户,就因为说漏了句‘见过个穿素袍的带圆盘’,当晚就被人灭了门。”
冰凌的手猛地攥紧布包,指节泛白——王屠户,就是之前在集市上卖肉的,她还买过他的肉,没想到就因为一句话丢了性命。寒钰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握着剑的手紧了紧,魂脉之力在指尖悄悄凝聚。
就在这时,邻桌的两个汉子突然站了起来,手里攥着短棍,朝着两人走过来:“两位客官,看着面生啊,从哪来的?怀里揣的什么?”
“我们只是路过的商人,揣的是账本。”寒钰缓缓站起来,素袍下的手已经握住了剑柄,“朋友,别多管闲事。”
“闲事?”汉子冷笑一声,挥起短棍就朝寒钰的头砸来,“只要带圆盘的,就不是闲事!”
寒钰侧身躲开,剑“噌”地出鞘,淡金色的魂脉之力裹着剑身,只一下就挑飞了汉子的短棍,剑尖抵在他的喉咙上:“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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