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激烈的战斗所造成的魔法碰撞对这片森林的地形都产生了改变,形成了一个大范围的中空旷野,如果从高空俯瞰,密集的树木环抱的中央突兀的露出一块光秃秃的土石广场,像极了一座孤零零的小岛伫立在一望无垠的海面。
红桃九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块雪白的方帕,缓缓擦拭着枪身,很快整片方帕都被血水浸透,变得无比血红。他随手将沾满污迹的方啪扔在地上,一脚踹开黑衣男子的尸体,面上有些得意的感慨道:“想不到一个没有代号的法流斯竟然还藏着这么一手压底箱的绝招,若不是这小丫头说出了他身体内的隐患,你我哥两还真不敢轻易动手,弄不好眼看到嘴的肥肉就被这家伙一个人独吞了。”说完他还不忘朝黑衣男子身上吐上一口浓痰。
方片十持仗上前,两指轻轻的在下颚来回摩擦,笑眯眯的望着叶卡捷琳娜,道:“你的名字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叫罗玲吧?”他也不等叶卡捷琳娜回答,自顾自继续往下说,“名字不错,实力更不错。像你这种没有魔力的站法师我还真是头一回见,更难能可贵的是你所展现的力量比那些有魔力的站法师还要强,只是可惜了。”
叶卡捷琳娜缓缓站起身子,她的面色看上去很不好,就像重伤初愈,给人的感觉特别的虚弱。
身后的白衣女子也随即起身,想要再施法给她治疗,却被她眼神阻止,示意不要再无端浪费魔力在她身上。她抬起头,看向洋洋得意的两人,先是轻笑,随后笑意尽褪,肃容正色道:“不要阴阳怪气的,有什么话直说,姑奶奶我懒得听你们废话。”
两人哈哈大笑,方片十双掌有节奏的拍击,毫不吝啬的表示赞赏,“看你年纪不大,一身胆气着实令人钦佩,只可惜不懂收敛锋芒。你们兄妹三人一来就挡了许多人的财路,就算今天我们哥两不杀你,他日你们也不会善终,黑暗公会本来就是没有感情的亡命集团,你去了幽冥殿堂也不要怨我们,要怨就怨自己命不好吧。”
叶卡捷琳娜半躬的腰板忽然挺的笔直,身周因为她过高体温而扭曲的空气也平静下来,她身体正在逐渐恢复正常。
她擦去嘴角的血渍,苍白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嘴角闪过一丝嘲弄,食指直指二人,道:“你们该不会以为我一直都没发现你们吧?实话实说,你们跟踪的手段太拙劣了,若不是姑奶奶故意让你们跟着,就你们这点微末伎俩以为能一路跟我到此?”她收回手臂,自然的垂下,目光瞥向黑衣男子的尸体,道:“还有,你们也不想想重伤之下的我为什么在说他弱点的时候声音那么清亮?”
“你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叶卡捷琳娜没有回答方片十问题的打算,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粒药丸递给白衣女子,“将这药给你的同伴服下,然后辅以治疗术给他治疗,这样的话他应该不至于留下什么伤患。”
“还愣着干什么?你想他死么?”
白衣女子因为叶卡捷琳娜此时黑暗公会的身份还有些犹豫,被她突如其来的断喝吓的浑身一震,忙从她手中接过药来。药丸才刚刚捏在手里便感知到一股纯粹的生命精元的气息,这才知晓手中这不起眼药丸的珍贵,忙不迭的道了声谢,蹲身扶起昏迷的白衣男子,将药丸送入他口中。
黑暗公会的两人看着重伤的叶卡捷琳娜此时讲话中气十足,那病殃殃的精气神也已经和正常人一般无二,他们不禁失神错愕,眼睁睁看着白衣女子将药丸替男子服下。也就是在这么一小会愣神的功夫里,原本昏迷许久都毫无动静的男子竟嘤咛一声,出现了醒转的征兆。
“这不可能!这小子明明被黑桃九打几乎殒命,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凭一粒小小的药丸就能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红桃九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甚至踉跄后退了两步。
关键时候还是方片十沉住了气,一把扯过红桃九的衣袖,将他拉回身边,呵斥道:“你冷静一点!这能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这丫头身上藏着疗伤的秘药!她刚才说的话不过是装腔作势,故弄玄虚,目的就是要唬住我们,让我们退走。你仔细想想,从一开始的战斗我们就在远处旁观,她受的是什么伤你难道心里没数么?她应该是用了什么秘法强行控制住了伤势,她这个状态维持不了多久,我们也没有必要和她以命相搏,直接上杀手锏!”
被这么一喝,红桃九瞬间冷静下来,脑子逐渐清醒,感激道:“大哥提醒的是,小弟惭愧。”两人对视,眼神交汇间身形急退,和叶卡捷琳娜保持相对安全距离,这才道:“罗玲,或许就如你所言,你一开始就发现了我们,也知道我们的目就是杀你,可那又如何?你正面中了法流斯的秘法,此时体内恶化的伤势还能强撑多久,你无非是想在近距离孤注一掷对我们发动一次全力攻击,不过真的很抱歉,你太托大了,不不不,应该说你太年轻了,你实在不懂藏拙,若是你一直装下去,或许我们还会着了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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