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气得脸通红,攥着拳头就要上前理论,却被随后赶来的谢景宸一把拦住。谢景宸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压得很低:“别冲动,现在动手正好中了他们的计,他们就是想让我们失态,好坐实‘粗鲁无礼’的名声。” 柳十咬着牙,强压下心里的火气,狠狠瞪了掌柜一眼,转身跟着谢景宸离开。走的时候,还听到身后传来掌柜和顾客的哄笑声,气得他拳头攥得更紧了。
小院里的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陈瑜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满了从各处听来的流言,他眼圈泛红,委屈地走到苏砚身边,把纸条递过去:“苏砚,你看他们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什么时候挑拨离间了?上次若璃和谢兄因为夜探的事吵架,还是我拉着他们坐下好好说的,结果他们倒好,说我是背后捅刀子的小人,还说我故意挑拨他们的关系,想坐收渔翁之利!”
苏砚接过纸条,仔细看了一遍,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拍了拍陈瑜的肩膀:“陈兄,你别气。他们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平时太聪明了,每次都能看透三皇子府的计谋,他们找不到你的把柄,就只能编这种瞎话来抹黑你。再说了,谁不知道你是我们这里最老实的人?” 陈瑜听了这话,非但没好受,反而更委屈了:“聪明也有错吗?我要是真有那么多坏心思,早就把三皇子府的黑料全挖出来,让他们翻不了身了!” 说着,他还抹了抹眼角,看得旁边的李三赶紧递过一块糖:“陈兄,别难过了,吃块糖就好了。他们都是嫉妒你聪明,才编瞎话骂你!”
殷若璃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捏着一个茶杯,指节都泛白了。她刚才去巷口打水,听到几个大妈在议论自己,说她“靠着男人上位”“连爹娘都不认”,气得她差点把水桶摔在地上。现在听到陈瑜的话,她深吸一口气,把茶杯往石桌上一放,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什么跟江湖大佬拜把子?那是柳十夜里来送三皇子府的动向消息,每次都只待一盏茶的功夫,还都是在院子里说,他们眼瞎吗?还有破庙待三天三夜,我们那是在研究三皇子府的防御图,画图纸画到半夜,连饭都顾不上吃,最后还是赵珩送来的馒头,他们倒好,编出这种龌龊话!”
谢景宸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脸色黑得能滴墨。他刚才去联系之前安插在三皇子府的眼线,路上听到有人说殷若璃“水性杨花”“靠美色拉拢人心”,气得他差点拔剑。现在听到殷若璃的话,他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下次柳十再来,我跟他一起去你住处,我们就在院子里谈,让那些躲在暗处的人看清楚,顺便让他们听听,我们到底在说什么。他们不是喜欢编吗?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编出什么花样。”
殷若璃愣了一下,看着谢景宸紧绷的侧脸,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是跟流言置气?幼稚!” 谢景宸转过头,眼神直直地看着她,嘴硬道:“我不是置气,我是怕你被这些瞎话气坏了身子,没人跟我一起搅三皇子的局。再说,我也不想听别人胡说八道,把你说得那么不堪。” 殷若璃被他这话噎了一下,脸颊微微发烫,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裙摆,没再反驳。
千面婆婆从外面回来,一进院子就听到他们的话,气得拍着大腿喊:“这群人真是吃饱了撑的!我老婆子活了五十多年,还没见过这么能编瞎话的!我上次帮城西的张寡妇易容,让她躲开她那个赌鬼丈夫,不仅没收钱,还倒贴了一盒胭脂,结果他们倒好,说我是收黑钱的亡命之徒,还说我杀人不眨眼!我这就去茶馆找那个说书的老周,撕烂他的嘴,让他再敢胡说八道!”
说着,千面婆婆就要往外冲,李三赶紧跑过去拉住她:“婆婆,您别冲动!现在去茶馆找他,他肯定会说您‘恼羞成怒’,反而坐实了流言。我们不如换个办法,您不是最会易容吗?您扮成一个普通百姓,去茶馆听他说书,等他说到殷姑娘的时候,您就站出来反驳,再把我们知道的真相说出来,说不定还能让一些人相信我们!”
千面婆婆停下脚步,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主意?还是你这小子脑子灵光!我这就去易容,我要扮成一个老太太,说话有分量,那些人肯定会信我!” 李三赶紧补充:“婆婆,您别急,我们还得准备点证据,比如上次柳十送消息的时候,正好有个卖豆腐的老汉看到了,我们可以请他一起去,让他帮我们作证!” 千面婆婆点头:“好!我这就去准备,今天非要让那个老周下不来台不可!”
苏砚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本册子,上面记满了他收集到的流言源头。他走到众人身边,把册子翻开:“大家先别忙,我已经让寒门学子去查了,发现这些流言大多是从三皇子府控制的那几家茶馆传出来的,比如‘悦来茶馆’‘迎客茶馆’,而且每次传新流言之前,都有三皇子府的人去茶馆送钱,给说书人好处,让他们故意抹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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