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双昊,家里的气氛明显低落了许多。
谢文也默默提上早已收拾好的书袋,去寻谢吉利,准备一同乘坐村里的公交牛车返回学院。
家里一下子少了两个人,李月兰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连中午做饭都有些心不在焉。
当她习惯性地多抓了两把米,才猛然惊觉,对着灶台发了好一会儿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谢广福和谢秋芝两人在厨房的大饭桌前,托着腮看着李月兰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怅然。
午饭后,父女二人在厨房收拾时,谢广福便和谢秋芝商量:“芝芝,你看你娘这样子,连那三箱珍宝都没心思看了,咱们不能让她这么闷着,不如,等下我们带她去桃溪村走走?今天桃溪村也开镰收谷子,咱们带你娘去看看热闹,赏赏荷花,散散心。”
“爹,这主意好,稻浪金黄,荷塘碧绿,荷花粉嫩,这么多美景肯定能让她高兴高兴,我这就去跟娘说。”
午休后,李四璟几人在庭院翻晒谷子,谢秋芝摇晃着李月兰的胳膊,撒娇道:
“娘,您看今天天气多好,云淡风轻的,咱们别闷在家里了,我听说桃溪村的荷花开得正好,咱们一起去逛逛,散散心好不好?咱们就当是去视察一下爹这个理事会会长的‘政绩’嘛!”
谢广福立刻会意,附和道:“芝芝这个主意好!今天正好是桃溪村开镰割‘百日收’的日子,我本来也该去看看。月兰,你也去吧,咱们一家也好久没有一起出门走走了。”
李月兰笑了笑,点头道:“行,听你们的。咱们就去桃溪村逛逛,总听他们说桃溪村现在可美了,都没机会去瞧一瞧,刚好现在有空。”
李月兰临出门前交代李四璟和李五琰注意看天气翻晒谷子,然后三人便悠悠然地沿着村道往桃溪村走去。
此时桃源村的村道上人来人往,都是午休过后赶着出门打谷子的乡亲们。
“广福叔,月兰婶子,芝芝,出门啊?”扛着扁担的谢长河笑着打招呼,扁担两头挂着沉甸甸的麻袋。
“是啊,去桃溪村看看。”谢广福笑着回应:“长河,你家谷子收得怎么样了?”
“快了快了!我家人多,还剩最后两亩,今天加把劲就能割完!就是我家在排队用您家的脱谷机,就等里正爷今天那最后一哆嗦了,他那里搞完就轮到我家了!”
谢长河乐呵呵地说:“我这是先挑点回去,让我娘用石臼舂点新米尝尝鲜!这‘百日收’可真是宝贝,穗子沉得压肩膀!”
没走几步,又遇上挎着大食盒的王双双。
“月兰姐,你们这是去哪儿?”
“去桃溪村看看。”李月兰笑着看她手里的食盒,“给铁头送饭?”
“可不是嘛!”
王双双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前几天,村里的镰刀都修不完,他也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得了空,现在在田里割谷子呢,我做了些饼子和小菜给他送去。”
一路上,遇到的脸熟乡亲全都笑容满面地跟他们打招呼,有的急匆匆赶往田里,有的提着茶水吃食去犒劳家人,有的则像谢长河一样,挑着谷子,迫不及待地想品尝这“百日收”的滋味。
说说笑笑间,三人便走到了桃溪村的地界。
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
金色的稻浪在微风里翻滚,桃溪村几乎全村出动,男女老少都正弯腰挥镰,动作麻利。
“哎呀,桃溪村这稻子长得也不赖嘛!”李月兰忍不住夸赞出声,眼前的丰收景象让她心情豁然开朗。
赵老七正带着儿子儿媳埋头苦干,瞥到熟悉的身影,立刻放下镰刀,胡乱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得意和红光,快步迎了上来:
“广福,你们怎么来了,快看!快看看咱们桃溪村的‘百日收’!这长势,这穗头,今年可算是大丰收了!”他声音洪亮,迫不及待的展示。
他亲热地拉住谢广福的胳膊,激动地说:“托你的福,也托县令大人的恩典!咱们村今年,可是也得了县里嘉奖,拨了二百两银子呢!哈哈哈,想起去年这时候,我赵老七还被县令大人训得抬不起头,愁得晚上都睡不着觉。今年,总算是能挺直腰板做人了!这心里头,痛快!”
谢广福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赵叔,这都是你们自己争气,肯下力气干!这二百两银子就是县里对你们的肯定!有了这些银子,往后修渠铺路,发展果园,就更有底气了!”
“那是!这话在理!”赵老七重重地回拍谢广福的肩膀,眼眶有些发热。
“广福啊,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要不是你愿意来我们村成立理事会,帮我们规划,带着我们干,给我们指路,我们桃溪村现在恐怕还是个鬼见愁的破落户!这份情,我们桃溪村上下都记着呢!”
赵老七笑得见牙不见眼,随即又想到什么,挠了挠头,带着点苦恼说:
“广福,月兰,你们见识多,帮我想想。咱们这荷塘,花开得是真好,我之前也想着请县里学院的学子们来赏花,挣点茶水钱。可……可我一个粗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张罗,才能把消息传出去,把人请来啊?总不能我挨个去学院门口吆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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