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脸色瞬间煞白,但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桃金娘的盥洗室!那里一直有管道问题的传闻!我们得去看看!也许能找到它进入管道的入口!”
这太冒险了!埃利奥特想阻止,但赫敏已经收拾好东西,披着隐形衣就要往外冲。他只能咬牙跟上。
走廊里空无一人,火把的光芒在墙壁上跳动,拉长了他俩(在隐形衣下)扭曲的影子。那股冰冷的恶意如同指路的航标,在埃利奥特的感知中越来越清晰。他们蹑手蹑脚地来到二楼,靠近那间着名的“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
就在他们准备推开盥洗室门的瞬间,异变陡生!
“嘶嘶——”(一道低沉、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仿佛来自地底深处,透过厚重的木门隐约传来。)
紧接着,是水管内传来一阵巨大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和某种沉重物体快速移动的哗啦声!
埃利奥特体内的古代魔法视野剧烈震动,警告着极度危险的临近!那股冰冷的恶意瞬间暴涨,近在咫尺!
“后退!”他猛地将赫敏向后一拉,自己也急速后退。
几乎在同一时间,盥洗室的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中间部分猛地向外凸起,木屑飞溅!一个巨大无比的、覆盖着鳞片的蛇形躯体的一部分,以一种狂暴的姿态,撞破了门板,带着腥风冲了出来!它似乎是被什么惊扰,或者正在追逐什么,并没有完全现身,但那惊鸿一瞥的、水桶粗细的、闪烁着墨绿色幽光的鳞片,以及那扑面而来的、古老而纯粹的捕食者气息,让埃利奥特和赫敏的血液几乎冻结!
赫敏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虽然她立刻捂住了嘴,但在死寂的走廊里依旧清晰可闻。
那巨大的蛇头似乎顿了一下,然后,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转向了他们声音传来的方向。即使隔着破损的门板和隐形衣,埃利奥特也能“感觉”到那双眼睛即将睁开——那足以致人死地的凝视!
千钧一发之际,埃利奥特凭借在禁林与独角兽相处、与各种神奇动物打交道的本能,做出了一个近乎疯狂的举动。他没有试图去看清怪物,而是猛地将赫敏完全挡在自己身后,同时将自己的全部意志——不是对抗,而是一种混合了强烈警告、排斥与混淆的意念波,如同护树罗锅受到威胁时释放出的干扰气息——通过古代魔法视野,狠狠地“推”向了那个即将睁开双眼的恐怖存在!
这不是攻击,更像是一种针对感知的强烈干扰和欺骗。
“嘶——?!”(蛇怪似乎发出了一声带着困惑和暴怒的嘶鸣。)
它那转向他们的动作明显停滞了一瞬,仿佛失去了明确的目标。也就在这宝贵的、争取到的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埃利奥特用尽全身力气,拉着几乎僵住的赫敏,向走廊另一端亡命飞奔!
他能感觉到背后那股冰冷的恶意如同实质般紧追不舍,蛇怪庞大的身躯在管道中轰隆移动的声音清晰可闻。他不敢回头,拼命奔跑,肺部火辣辣地疼。
就在他们即将拐过走廊拐角,脱离蛇怪可能直接目视范围的瞬间,埃利奥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旁边墙壁上挂着的一面古老、布满灰尘的镀金边框镜子。
几乎是本能,他猛地将赫敏往镜子所在的方向推了一把,大吼道:“看镜子!别直接回头!”
他自己则因为这一推,动作慢了半拍,下意识地侧头想确认赫敏是否安全,视线不可避免地扫过了走廊尽头那破损盥洗室门口的方向——
他没有看到完整的蛇怪,更没有直视它的眼睛。
他看到的,是在昏暗的光线下,从那破口处隐约显现的、一只巨大无比的、如同盛满熔岩般的金黄色竖瞳的边缘!
仅仅是与那恐怖瞳孔的边缘余光接触的刹那——
“呃啊!”
一股无法形容的、撕裂灵魂般的剧痛从双眼瞬间蔓延至全身!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扎进了大脑!埃利奥特惨叫一声,眼前一黑,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向前栽倒。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最后的感知是赫敏惊恐的尖叫,以及她手中似乎紧紧攥着什么东西、正对着镜子方向的情景……
黑暗吞噬了他。
(第三十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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