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隐形衣下,朝着禁林、朝着他既定的命运走去。礼堂内,悲伤与压抑的气氛几乎凝固,只有伤者的呻吟和治疗师的低语在断续作响。
埃利奥特站在原地,哈利那句沉重的嘱托——“杀了纳吉尼”——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脑海里。他能感受到肩头福克斯轻轻的、带着安抚意味的蹭动,但内心的沉重并未减轻多少。最后一个魂器,也是最难接近的一个,始终跟在伏地魔身边,被层层保护。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带着难以置信意味的抽气声。是纽特·斯卡曼德。
“纳吉尼……” 纽特喃喃自语,他手中的卜鸟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波动,不安地扭动着脖子。蒂娜也睁开了眼睛,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回忆与惊愕的神情。
埃利奥特转过身,看向祖父母。“爷爷,奶奶,你们……知道纳吉尼?”
纽特和蒂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复杂情绪。纽特放下卜鸟,示意埃利奥特和卢娜、芙蓉跟他到旁边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蒂娜也跟了过来,她的表情异常严肃。
“我们知道她,” 纽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久远回忆的模糊,“在很多年前……在巴黎,我们见过她。那时候,她还不是一条蛇,至少……不完全是。”
埃利奥特心中一震。他隐约记得祖父母提起过一些关于巴黎的惊险往事,涉及到格林德沃和许多神奇生物,但细节从未详谈。
蒂娜接过了话头,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带着傲罗叙述案情时的条理:“那是在格林德沃势力最猖獗的时候。在巴黎的地下墓穴,我们遇到了一个……一位中了血咒(Blood Maledictus) 的女性。她叫纳吉尼,来自印度尼西亚。那时的她,还能维持人形,但血咒的力量已经在不断侵蚀她,迫使她周期性地、不受控制地变成一条巨大的蝰蛇。”
血咒(Blood Maledictus)!
这个词如同惊雷般在埃利奥特脑海中炸响!一种极其古老、极其邪恶的黑魔法诅咒,通过母系血脉传承,会逐渐将中咒者永久地、不可逆转地转变为一种动物形态,最终彻底失去人性,沦为野兽。这是一种被魔法界视为最黑暗、最无解的诅咒之一!
“她当时和马戏团在一起,处境很糟糕。” 纽特的眼中流露出怜悯,“我们试图帮助她,但血咒……你知道的,埃利奥特,那是连最顶尖的治疗师都束手无策的绝症。它能扭曲血肉,侵蚀灵魂。后来……在霍格沃茨,邓布利多去世的那晚,我们也见到了她,但她那时……似乎已经完全被蛇的形态所主导,并且……跟在了伏地魔身边。”
埃利奥特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他一直以为纳吉尼是伏地魔驯服的某种特殊魔法生物,却没想到,它曾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被可怕诅咒逐渐吞噬的受害者!而伏地魔,竟然将这样一个饱受诅咒折磨的灵魂碎片,制成了他邪恶的魂器!这其中的残忍与亵渎,令人发指。
“血咒……兽人……” 埃利奥特喃喃道,这个词触动了他脑海深处另一段记忆的琴弦。克里特岛!米诺陶洛斯!
“爷爷,奶奶!你们还记得我们在克里特岛发现的那些吗?” 埃利奥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急促,“那块石壁!米诺陶洛斯!它也不是天生的怪物,而是源于一个古老邪恶的血咒仪式!”
纽特和蒂娜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克里特岛的探险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那隐藏着真相的古老石壁,被颠覆的神话,米诺斯王试图封印而非利用怪物的努力,以及……那缺失的、关于如何制服血咒造物的关键部分!
“梅林的胡子……” 纽特猛地吸了一口气,脸上充满了震惊与恍然,“血咒的起源……古老到可以追溯到米诺斯文明时期!纳吉尼中的血咒,与制造了米诺陶洛斯的血咒,很可能是同源,或者至少是类似性质的古老黑魔法!”
蒂娜的思维更加敏锐直接:“克里特岛!我们带回来的那些东西!那块深蓝色的宝石碎片!”
当时,在克里特岛迷宫入口的废墟中,皮埃尔除了找到开启机关的金属片,还曾挖出过一小块深蓝色的、刻有细微纹路的宝石碎片。它散发着与迷宫封印法阵同源的、古老而晦涩的能量波动,但因为当时情况紧急,食死徒在侧,他们并未能深入研究,只是将其作为可能的关键线索之一带了回来。后来一系列的事件接踵而至,这块碎片几乎被遗忘在了纽特那看似无底洞的皮箱某个角落里。
“那块碎片!” 埃利奥特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米诺斯王和他的祭司们用来构建迷宫封印、试图压制米诺陶洛斯体内血咒能量的法器碎片!它里面蕴含的能量属性,或许对血咒造物有特殊的压制或净化作用!”
没有丝毫犹豫,纽特立刻打开了他那只标志性的皮箱,钻了进去。里面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响,夹杂着一些神奇生物不满的咕噜和鸣叫。几分钟后,纽特有些狼狈地爬了出来,头发上沾着一点像是蒲绒绒绒毛的东西,但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小巧的、用柔软皮革包裹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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