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利奥特·斯卡曼德将签署好的回函交给等待的猫头鹰,看着它带着他奔赴法国魔法部的决定振翅消失在南方天际,心中仿佛一块大石落地,却又被另一块更沉重的石头压住。职业的道路已然选定,但情感的迷局却愈发显得扑朔迷离,亟待一个清晰的答案。
他选择法国的消息不胫而走,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石子,涟漪迅速扩散至他的人际圈。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远在美国的纽特和蒂娜。通过双面镜,蒂娜的表情是混合着理解与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巴黎是个好地方,埃利奥特,”她的声音透过魔法波动传来,带着些许杂音,“拉克斯特部长是个精明强干的女人,在她手下你能学到很多。只是……美国魔国会那边,皮奎利主席亲自过问,我们差点以为能把你留在身边……” 纽特在一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安抚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对着镜子里的孙子温和地说:“别听她的,孩子。跟着你的心走。法国也有很多独特的……嗯……黏液虫种类,值得研究。” 但埃利奥特能看出,爷爷奶奶是希望他离得更近一些。
紧接着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他直接在某个傍晚通过飞路网窜到了斯卡曼德庄园的壁炉里,带着一身煤灰和大大咧咧的笑容。“法国?棒极了!比呆在死板的英国魔法部有趣多了!想想巴黎的葡萄酒和美女……” 他在接收到芙蓉投来的冰冷视线后立刻改口,“……我是说,巴黎的美食和艺术!不过,小子,”他揽住埃利奥特的肩膀,压低声音,脸上带着过来人的戏谑,“听说你最近‘家务事’有点棘手?需要我这个经验丰富的……呃,虽然不算太成功……的前辈给你支支招吗?记住,真诚最重要,但有时候……也需要一点格里莫广场12号祖传的‘灵活性’?” 他的话让埃利奥特哭笑不得。
然而,真正的压力来自于两位女孩的家庭。
德拉库尔夫人,芙蓉的母亲,在与埃利奥特一次“偶遇”于庄园花园时,热情地拉住了他的手,用法语夹杂着英语滔滔不绝:“哦,我亲爱的埃利奥特!选择法国真是太明智了!芙蓉在那里,你们可以互相照应。我们德拉库尔家在魔法部也有一些人脉,一定会帮助你的!你和芙蓉,多么般配的一对!是时候考虑更稳定下来了,也许可以先订婚?你知道,芙蓉年纪也不小了……” 她眼中闪烁着对未来女婿和外孙的强烈期待,让埃利奥特几乎招架不住。
另一方面,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的反应则截然不同。他再次造访斯卡曼德庄园,这次没有戴他那螺旋眼镜,眼神却异常清晰和锐利,直勾勾地盯着埃利奥特,仿佛要把他灵魂看穿。“斯卡曼德先生,”他的语气失去了往日的飘忽,带着一种属于父亲的严肃,“我听说你决定去法国任职。那么,我的卢娜呢?你打算如何安置她?让她独自留在英国,守着空荡荡的庄园,等待你偶尔的探望吗?还是说,你认为我女儿的心意,是可以像订阅《唱唱反调》一样,随时可以暂停或续订的?” 他的话语像一把钝刀,割得埃利奥特心生疼。
甚至连远在霍格沃茨的麦格教授,在得知他的决定后,也难得地在一次通信中委婉地提及:“斯卡曼德先生,人生的选择往往伴随着责任。处理好私人事务,才能让你在职业道路上走得更稳。”
四面八方的关注、期待、质疑,如同无形的绳索,将埃利奥特越捆越紧。他无法再回避,必须给卢娜和芙蓉,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在一个月色清朗的夜晚,庄园的书房里,炉火噼啪作响。埃利奥特、芙蓉和卢娜三人终于面对面地坐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凝重的气氛,连壁炉里的火焰似乎都燃烧得格外缓慢。
埃利奥特深吸一口气,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他看向坐在对面的两位女孩,她们一个如同冰雕般冷静自持,眼神深处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波澜;一个如同迷雾般空灵澄澈,仿佛超脱物外,却又清晰地坐在这里,等待一个答案。
“我……”埃利奥特艰难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我必须面对我们之间的事情。我……我不想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这句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像是在找借口,像个贪婪的傻瓜。
芙蓉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双手交叉放在膝上,等待着他的下文。卢娜则歪着头,银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是在观察一种罕见的神奇动物行为。
埃利奥特感到一阵绝望,他试图解释自己的感受,解释他对她们各自不同的、却同样真挚的情感,但语言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觉得自己像个在迷宫里打转的嗅嗅,明明看到了两个闪亮的宝贝,却不知道该如何同时捧在手心而不掉下去。
就在他语无伦次、几乎要放弃挣扎的时候,芙蓉却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她冰蓝色的眼眸扫过埃利奥特窘迫的脸,又看了看旁边安静得异乎寻常的卢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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