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休整,伴随着“渡鸦”车内恒温咒的抚慰和奎妮姨婆特制的安神草药茶,埃利奥特、芙蓉和卢娜的体力与魔力都恢复了大半。埃利奥特手臂上那被时间腐朽光束擦过的痕迹,在凤凰福克斯落下的一滴温暖泪珠后,也已恢复如初,只留下些许皮肤仿佛经历过暴晒般的微妙紧绷感。
晨光熹微,雨后的森林弥漫着泥土与植物根茎的清新气息。鸟鸣清脆,仿佛昨夜那场疯狂的袭击只是一场噩梦。但三人心中都清楚,那凝固的时光与狂怒的生灵,绝非虚幻。
“我们不能硬闯,”埃利奥特站在“渡鸦”旁,目光投向森林深处,“但也不能放弃。拉克斯特部长的委托,以及遗迹本身蕴含的秘密,都值得我们去探寻。关键在于改变方式。”
芙蓉已经换上了一套新的旅行装束,神色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锐利:“那个守护之灵……如果卢娜的感知没错,它并非纯粹的恶意,而是基于守护。或许我们可以尝试表达我们的意图,证明我们并非掠夺者。”
卢娜今天戴上了一副用金色飞贼翅膀做的、不停微微颤动的耳环,她说这能帮助她捕捉“流动的意念”。“它很伤心,也很固执,”她空灵的声音在晨间格外清晰,“但它不是石头,它会移动,会思考。我们也许可以……和它玩个捉迷藏。”
制定了“接触而非对抗”的基本策略后,三人再次出发。这一次,他们更加谨慎,埃利奥特甚至提前在自己和两位女巫身上施加了强效的隐匿咒和混淆咒,力求将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如同林间悄然拂过的微风。
沿着记忆中的路径,再次越过那条水位已回落、恢复清澈潺潺的“泪水溪”,他们很快回到了昨天那片区域。然而,当拨开最后一道垂下的云杉枝条,眼前的景象让三人都愣住了。
昨天还清晰可见的低矮石墙、歪斜的木门、以及深处那栋保存相对完好的殖民风格小木屋——全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与周围环境浑然一体、看不出任何人工痕迹的茂密灌木丛和几棵看起来至少有数百年树龄的巨大铁杉。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未经打扰的腐殖质和苔藓,仿佛千百年来从未有人类或魔法涉足于此。
“这不可能!”芙蓉快步上前,魔杖挥动,“原形立现!”“急急现形!”
魔咒的光芒扫过空地,没有任何反应。没有隐藏的魔法,没有幻象,这里就是一片再自然不过的林地。
埃利奥特眉头紧锁,走上前,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着潮湿的泥土和那些盘根错节的树根。他闭上双眼,体内的魔力如同蛛网般细细感知。德鲁伊的自然祝福让他能与土地沟通,Gáe Bolg魔杖对异常力量的敏感更是被提升到极致。
几分钟后,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了然。
“不是幻象,也不是空间折叠……”他沉声道,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是移动。整片遗迹,连同其附着的那个时间停滞魔法领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连根拔起,转移走了!”
他站起身,魔杖指向空地的几个特定方位:“这里,这里,还有那里……残留着极其微弱,但本质极高的魔法波动。不是普通的幻影移形,那会留下更明显的空间褶皱。这是一种……更古老、更精妙,与地脉和时空本身相关的转移魔法留下的‘痕迹’,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消散后,那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
卢娜也走了过来,她没有使用魔杖,而是像一只敏感的嗅探犬,微微仰头,浅色的眼眸仿佛在凝视着空气中无形的轨迹。“时间的丝线被扯动了,”她喃喃道,“它拖着它的巢穴,像蜗牛一样,躲到别的地方去了。痕迹很淡,指向……北方。”
北方!埃利奥特立刻会意,他再次集中精神,将Gáe Bolg魔杖的感知力与自己的古代魔法天赋结合,全力捕捉那几乎要消散的时空涟漪。魔杖尖端,那圈融合了克里特宝石碎片的蓝色符文开始发出微弱的、如同呼吸般的脉动,指引着一个明确的方向。
“追!”埃利奥特当机立断,“痕迹正在快速消散,我们必须立刻跟上!”
三人毫不犹豫,转身迅速返回“渡鸦”的隐藏地点。启动车辆,魔法动力核心无声运转,“渡鸦”如同黑色的幽灵,再次驶上道路。这一次,不再是依靠地图,而是依靠埃利奥特手中那不断微调方向的魔杖,以及卢娜那玄乎其玄的直觉指引。
他们沿着苏必利尔湖的西岸一路向北,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人烟愈发稀少。城镇变成了偶尔闪现的小村庄,然后是漫长的、只有森林与湖岸线的高速公路。
“我们正在接近国境线。”芙蓉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牌,上面开始同时出现英语和法语标识。
“痕迹穿过边境了,”埃利奥特紧盯着魔杖的指引,确认道,“进入了加拿大安大略省。”
跨国境对于麻瓜需要手续,但对于这辆施加了强效麻瓜驱逐和混淆咒的魔法车辆,以及三位技艺高超的巫师而言,并非难事。埃利奥特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几乎没有监控的森林小路,在确认周围无人后,“渡鸦”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越过了那无形的界限,从美国的明尼苏达州进入了加拿大的安大略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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