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姆纪念馆角落,空气仿佛因无形的魔力对峙而粘稠。埃利奥特口袋深处,那块来自巨人之路、铭刻着斯卡哈印记的卢恩石板,正与展柜中那块被认为是“土着巫术用品”的黑色残片激烈共鸣。这共鸣并非力量的对抗,而是一种深沉的、跨越时空的悲鸣与呼唤,如同失散已久的同源碎片渴望重聚。
“我必须接触它。”埃利奥特的声音带着一种被魔力牵引的沙哑。这种共鸣直接撼动了他血脉中的古代魔法、德鲁伊祝福,乃至Gáe Bolg魔杖核心那沉睡的库丘林传承。
芙蓉立刻会意,她优雅而坚定地走向面露疑色的管理员。她出示了法国魔法部的预备役证件,辅以精心措辞的解释——涉及一项跨国古老魔法遗迹溯源研究,需要近距离(非接触)观测特定编号的展品,并隐晦地提及了与美国魔国会某些部门的“沟通”。她的官方气质与毋庸置疑的说服力起到了效果。管理员犹豫片刻,最终挥动魔杖,暂时解除了那小片展区的防护咒语,退后几步,保持着警惕的观望。
“小心点,”芙蓉退回埃利奥特身边,魔杖已悄然在手,“这里的怨念很深。”
卢娜没有看管理员,而是将额头轻轻抵在冰冷的展柜玻璃上,浅色的眼眸仿佛穿透了物质。“哭声……很多哭声,”她梦呓般低语,“从海里来,带着盐和绝望……还有这里的,被火烧焦的恐惧……”
埃利奥特凝神静气,不再压制卢恩石板的悸动。他伸出右手,指尖悬停于玻璃之外,将自身的魔力、感知、亲和力,如同最细腻的触须,缓缓探向那块沉寂的黑色残片。
共鸣在刹那间达到了临界点!
轰!
埃利奥特的意识被猛地拽入一个黑暗的漩涡。这一次,不是旁观,而是彻底的共感与沉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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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棺材船上的微光
刺骨的寒冷与令人作呕的颠簸感率先袭来。他“身处”一艘拥挤、肮脏、散发着霉变与疾病气味的木质帆船底舱。周围是挤作一团、眼神空洞、骨瘦如柴的爱尔兰移民,他们在1840年代大饥荒的绝望中,漂向未知的北美。在船舱最阴暗的角落,几位身着破旧、却依稀保留着凯尔特编织纹样的女性,围着一个因坏血病和饥饿濒死的女孩。她们低声吟唱的,并非标准的魔咒,而是混合了古老盖尔语祷文、德鲁伊自然祈求与民间疗愈仪式的歌谣。一丝微弱的、带着生命绿意的光芒从她们交握的、因劳作而粗糙的手中溢出,顽强地对抗着死亡。埃利奥特能感受到,她们的魔力根源与他体内的德鲁伊祝福同源,是同样扎根于土地与血脉的力量,只是此刻,这力量充满了离乡背井的哀伤与在绝境中挣扎的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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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新世界的阴影与FGO式的“歪曲”
场景切换,他们抵达了美洲,但希望并未降临。贫困与歧视依旧。这几位女巫隐姓埋名,依靠传承的草药知识与微薄魔力,在麻瓜社会的边缘求生,并暗中帮助同胞。然而,她们发现自己踏入的这片新英格兰土地,本身便萦绕着一股怪异的力量——并非单纯的麻瓜愚昧,而是一种更深层的、仿佛能放大恐惧、扭曲认知、引诱人走向偏执与疯狂的域外之力。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任何“异常”都会被无限放大。
悲剧在一个雾锁小镇的夜晚发生。她们为了拯救一个罹患怪病、麻瓜医生束手无策的女孩,动用了一个稍显“非常规”的净化仪式。仪式散发的微弱魔力波动,在那种无处不在的、扭曲的力场中,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指控来得迅猛而荒诞。邻居们原本的猜忌在无形力量催化下,迅速演变成群体性的癔症。人们声称看到她们与“黑色的巨犬”低语(埃利奥特心中一凛,联想到库丘林的别名),指证她们用“恶魔的草药”污染水源,甚至幻觉她们在月光下举行亵渎的集会。证据?恐惧本身就是证据。流言蜚语、臆想的证词、以及那种弥漫在空气中、引诱人自我毁灭的疯狂,构成了坚不可摧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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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囚笼与审判的回响
埃利奥特的意识被拖入阴冷的石砌牢房,镣铐的沉重与绝望的寒意浸入骨髓。他“感受”到女巫们在审讯中试图保持的理智,她们解释草药,否认与恶魔交易,但她们的每一句辩解,在审判者被扭曲的感知中,都变成了“魔鬼的狡诈”。他甚至能模糊地“听到”一些断续、疯狂的指证,与历史上塞勒姆案卷记录何其相似,却又蒙上了一层超自然的、令人不寒而栗的色彩。这不是简单的宗教迫害,更像是一场在特定舞台上演的、被无形之手推动的悲剧重现与歪曲。女巫们的力量在这股更大的扭曲力场面前,显得如此渺小无力。
最终,场景定格在一个阴云密布的山坡。绞索已然就位。面对死亡,她们不再看向那些狂热的、被蒙蔽的面孔,而是望向远方,仿佛在眺望再也无法回归的故土。她们齐声唱起那首古老的凯尔特哀歌,歌声苍凉,穿透历史的迷雾,直抵埃利奥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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