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安陵容着急赎回外祖给的嫁妆,所以压根没仔细算利息,直接把三百两银票全给了知音带过去。
所以在赎回安陵容原本那一匣子首饰之后,安立发觉剩银颇多,灵机一动,又问了掌柜,还有没有当初林家相关的死当物件。
林家当年也算县里有些头脸的人家,所以没想到掌柜还真记得有那么两件!
据来典卖的安家下人所说,都是林老爷子和林老夫人的随身之物,被当做遗物送去给林秀。
只是没能送到林秀面前,就被安比槐说晦气,直接一箱子全典卖了出去。
大部分好东西这几年陆陆续续已经被买走,只剩两件略有些尴尬的物品还没卖出去。
于是安立十分贴心地帮安陵容买下,一起带了回去。
跟了安陵容一年多,安立也已经熟知安陵容的情况和脾性,所以下这个决定并不困难。
安陵容得知后,自然也是惊喜,高兴的。
特别是看到其中那串檀木手串,当即就落下泪来。
那是一串雕刻得歪七扭八,奇形怪状的檀木珠子手串。
坠子是一枚圆饼。
可是安陵容却知道,那是一枚月饼。
外祖的生日在中秋,所以有一年,安陵容给外祖准备的生辰礼物是和母亲一起包的月饼。
可是因为保存不当,拿出来的时候,已经成了碎渣。
所以第二年,安陵容十分“机灵”地想到,要给外祖做一个不会碎的月饼。
加上外祖喜欢盘手串,所以便有了这条月饼手串的诞生。
只不过安陵容那时不过五六岁,想也知道效果如何。
所以尽管外祖十分宝贝,材质也不错,但雕刻水准低劣成这样,自然是价高无人买,价低觉得亏。
就这么留在了当铺,一直无人问津。
安陵容如获至宝,要不是怕林秀和安比槐看到,牵扯出许多麻烦,她真想戴在手上,随时能看上一看,以寄哀思。
只是她并没有真的失去理智,所以想到手串已经归属于她,并不急于一时,便也不舍地重新放回了匣子,拿起另外一件物什看了起来,试图从记忆中找出相关来处。
可……她仔仔细细地翻看观察了好一会儿,却半点没看出来与外祖一家的关联。
那是一支扁平镂空的兰花图样玉簪。
与手串刚好相反,它的材质相当低劣,但是雕工,造型却十分精美。
显然,富人因为材质低劣戴不出去,穷人却买不起那精美款式所赋予它的价值。
安陵容也没觉得买错了,有那串手串带来的信任,她只觉得,这玉簪可能是外祖未发迹之前赠予外祖母的信物。
后来虽然不适合再佩戴,但是也仍旧让外祖,外祖母他们好好保存了下来。
所以她也同样一起放进了她的嫁妆首饰匣子里,妥善保存了起来。
虽然最后交给了全婷玉帮忙保存,但是安陵容的心中却无比满足,安宁。
哪怕三百两的巨款她还没能捂热乎,就去了绝大部分。
可她却莫名感到身上有了底气。
那是外祖他们准备的嫁妆带来了祝福,也是她成功找回失去之物带来的信心!
大概正是因为这点儿变化,后来的作画课上,安陵容念头通达。
原本呆板稚嫩的描摹笔触,竟然开始融入进去一点儿她自己的心情,风格。
很淡,却足够让秦夫人看出那一点儿不同。
画技随着练习可以逐渐进步,但是能否传神,对于一个作画之人却有如天堑。
秦夫人毫不吝惜地夸奖了出来,称她或许真的是一个擅画的好苗子。
安陵容错愕,但却欣喜于作画一途,她也总算有希望走出自己的特长之路。
小鸟的命运,好像又离她远去了几分。
……
“大小姐,剩下的银子为什么不一起存放在全小姐那儿呢?
揣着这么多银子,奴婢总担心丢失,心里惴惴着呢。”
回安府的路上,安陵容还在琢磨之前作画时的那种感觉,织音突然出声询问。
安陵容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
“差点忘了……
总共317两。
17两4钱银子是直接没动,存在婷玉姐姐那儿了。
三百两银票还剩42两。
这样,十二两我们留在身上备用。
剩下的三十两……”
和织音说话的声音一顿,随后稍微加大音量,朝着外面的安立交代道。
“立叔,明天送我们去全府之后,麻烦你去其他药铺,将这三十两换成一些治疗伤寒,麻疹,霍乱之类的常用药材,给布衣药铺送去。”
安立的回应慢了一拍,但还是顺从地答道。“是,大小姐。”
可织音却不解地直接问了出来,“啊?大小姐,布衣药铺不就是卖药的吗?为什么……”
后面的话,多少会有些冒犯,所以织音及时地咽了回去。
安陵容自然知道织音,甚至是安立都疑惑的点,笑了笑,解释道。
“白老大夫年事已高,如今已经甚少去外面采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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