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陷阱。” 沈砚突然举手示意停下,他指着地面的水泥缝,那里有根细如发丝的金属线,连接着墙内的某个装置,“是绊发雷,威力不大,但足以引来尸潮。” 他从背包里掏出根铁丝,弯成 U 形,小心翼翼地从金属线下方穿过,将其固定在旁边的钢筋上,“这样既能避开陷阱,又不会触发它,等我们离开时再处理。”
仓库的卷帘门果然如首领所说,被四位密码锁卡着。沈砚让所有人退后,耳朵贴着密码盘,手指缓缓转动。当转到 “0” 时,锁芯传来轻微的咔嗒声,他停下,在纸上记下 “0”;转到 “7” 时,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 四位密码输完的瞬间,卷帘门发出 “咔” 的轻响,缓缓向上收起,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罐头箱。
“真打开了!” 拾荒者们欢呼起来,正要冲进去,却被沈砚拉住。他的步枪对准仓库深处,那里的阴影里站着个高大的身影,手里的钢管反射着微光 —— 不是丧尸,是个人类,穿着普罗米修斯的白色防护服,背后印着 “安保” 字样。
“别开枪!” 防护服的人突然举起手,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我是这里的看守,赤雾爆发后就没出去过,仓库里的罐头还能吃,我…… 我可以分给你们。” 他的防护服袖口沾着干涸的血迹,颜色是新鲜的暗红色。
沈砚的目光落在他的靴子上,鞋底的纹路与通道里那具骷髅的完全相同,都是军用作战靴的款式。“你守在这里三个月,靠什么活着?” 他的步枪始终没放下,“发电机的燃料最多撑一个月,你的水和食物从哪里来?”
看守的手抖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个军用水壶,壶里的水浑浊不堪:“雨水…… 我接雨水喝,罐头只敢吃快过期的。” 他的目光瞟向仓库角落的铁笼,那里盖着块帆布,帆布下隐约有东西在蠕动。
沈砚突然冲向铁笼,掀开帆布的瞬间,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 —— 里面关着只幼崽舔食者,皮肤还没完全硬化,眼睛里的白膜很薄,能看到底下的瞳孔。幼崽的前爪被铁链锁着,铁链的另一端握在看守手里。
“它是我女儿变的。” 看守突然跪了下来,眼泪混着脸上的污垢流下,“赤雾那天她在厂里玩,被舔食者咬伤了,我舍不得杀她,就把她关在这里…… 她还认得我,不会乱咬人。” 幼崽舔食者看到看守,喉咙里发出呜咽声,像撒娇的小猫。
林风的雷电在掌心闪烁,却迟迟没有落下。沈砚注意到幼崽的酸液囊还没发育完全,颈椎的第三根 vertebra 是软的 —— 这与成年舔食者不同,或许还有逆转的可能。他从陈博士那里接过一支 735 号血清,注射器的针头对准幼崽的颈部:“这是抗病毒血清,可能有用,但也可能…… 让她彻底痛苦地死去。”
看守的手抓住沈砚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求你…… 试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他的指甲缝里还留着给幼崽喂食的肉糜,“我知道普罗米修斯的主实验室在哪里,那里有完整的净化设备,我可以带你们去,只要你们救她。”
血清注入的瞬间,幼崽剧烈挣扎起来,铁链绷得笔直。沈砚按住它的头,手指能感觉到颈椎的凸起在收缩,酸液囊的位置传来轻微的震动。三分钟后,幼崽的皮肤开始褪色,白膜从眼睛里褪去,露出清澈的黑色瞳孔 —— 那是人类的眼睛。
“有效!” 陈博士的声音带着激动,她的笔记本上记录着血清的反应时间,“成年舔食者的变异时间太长,血清效果有限,但幼崽的细胞还在分裂,逆转的可能性更高!”
看守抱着逐渐恢复人形的女儿,肩膀剧烈颤抖。沈砚收拾注射器时,发现看守的防护服内侧绣着个双纹花图案,针脚很新,显然是最近绣的。“这是……”
“我妻子绣的,” 看守抚摸着图案,声音哽咽,“她是普罗米修斯的研究员,失踪前给我寄了封信,说遇到危险就去暗渊找双纹花,那是唯一的希望。” 他从怀里掏出封信,信纸已经发脆,上面的字迹与陈博士笔记本上的如出一辙 —— 是同一个人写的。
沈砚展开信纸,上面的内容让他瞳孔收缩:“主实验室的 B 区有共生体培养舱,07 号样本的稳定性最高,她的基因里藏着病毒的解药,保护好她,就像保护我们的女儿。” 落款日期是 2075 年 7 月 14 日,比赤雾爆发早一天。
林风将信折好递给沈砚,雷电在他掌心温顺地跳动:“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他拍了拍沈砚的肩膀,这次的力度比上次重了些,“你的血清知识比陈博士还熟,到了实验室,可能得靠你。”
仓库外传来雪影的低吼,这次的声音带着兴奋。沈砚跑到门口,看到拾荒者们正在搬运罐头,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久违的笑容。首领举着一箱水果罐头冲过来,罐头盖被沈砚教的方法撬开 —— 用刀背敲击边缘,顺着缝隙一转就开,比他们之前用斧头劈省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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