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沈夜站在镇魔司正厅外,微微仰头,凝视着门楣上方那三个鎏金大字——“司长厅”。这三个字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向他诉说着这里的威严和重要性。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门框上的云纹雕饰上。那精美的雕刻,细腻的线条,无一不展现出这座建筑的精致与华丽。沈夜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着那冰凉的木质感,感受着它顺着指尖蔓延开来,仿佛能触摸到这座建筑背后的历史和故事。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抬起手,用指关节轻轻叩击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次叩门,都像是在叩问着自己内心的勇气和决心。
“司长,沈夜奉命前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仿佛是一种宣誓,也是一种对未知的挑战。
“进。”
里面传来苏啸天沉稳的声音,带着几分灵力的厚重。沈夜推门而入,反手带上门,快步走到案前,弯腰躬身:“属下沈夜,参见司长。”
案后,苏啸天正捏着一枚玉简,指尖轻轻敲着案面,玄色司长袍的下摆垂在地面,绣着的银线镇魔纹在晨光里泛着淡光。他抬眼扫过沈夜,放下玉简,语气缓和:“不必多礼,坐。”
沈夜依言坐下,目光落在案上的另一枚玉简上——那是斩魔功劳簿,他的名字赫然在列,却被划了一道浅痕,像是被人犹豫着要不要删去。
“总司的赵巡魔使,你认识?”苏啸天突然开口,手指点了点那道浅痕。
沈夜的心猛地一沉。赵巡魔使,赵烈——正是四个月前,把黑风寨劫灵晶案的锅甩在他头上,将他从镇魔司总司贬到新津分司的人。原身本是青云门内门弟子,天资尚可,被选入总司当差,却因这桩案子,从总司的“执魔吏”贬成了新津分司的小吏,连青云门的门籍都差点保不住。
“属下认识。”沈夜垂着眼,声音平静,“四个月前,属下在总司时,曾是赵巡魔使麾下的执魔吏。”
苏啸天笑了笑,指尖摩挲着玉简边缘:“他昨天传讯来,说你‘行事鲁莽,不配记功’,让我把你的名字从功劳簿上划去。”
沈夜的指尖攥了攥,指节泛白。他早该想到,赵烈不会让他轻易翻身——当初没把他彻底踢出镇魔司,怕是就想把他放在眼皮底下,随时打压,免得他有机会翻案。
“是属下无能,让司长为难了。”沈夜再次躬身。
“为难?”苏啸天放下玉简,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目光锐利地盯着他,“我苏啸天的人,轮得到总司的人指手画脚?你现在是新津分司的吏,你的功劳,自然该由我来定。”
他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却带着几分刻意的拉拢。沈夜心里清楚,苏啸天不是真的为他出头——这位司长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他多少能猜到。昨天沈夜斩赤牙的手段,苏啸天肯定看在眼里,现在又借着赵烈的打压,卖他一个人情,无非是想让他死心塌地跟着。
“属下多谢司长!”沈夜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激动,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此恩,沈夜必记在心!”
苏啸天满意地点点头,话锋一转:“不过,你得跟我说说,赵烈为什么这么针对你?黑风寨劫灵晶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夜知道,苏啸天早就查过这案子,现在问,不过是想听他亲口说,看他的态度。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四个月前,黑风寨的魔修劫了新津运往总司的万枚中品灵晶,杀了三名护送的灵卫,此事震动修仙界。总司命赵巡魔使负责追查,属下当时奉命查另一桩魔修案,意外发现了黑风寨头目墨千魂的落脚点。”
“我第一时间上报赵巡魔使,奉命在原地监视,等支援赶到。可后来,我察觉墨千魂要转移灵晶,再次上报时,赵巡魔使却亲自传讯,让我‘突袭拦截,拖到支援抵达’。”沈夜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几分恨意,“我带着四名下属发动突袭,本以为能打个措手不及,可那墨千魂却像是早有准备,反将我们包围。最后,四名下属一死三伤,墨千魂带着灵晶逃脱,赵巡魔使却翻脸不认账,说我‘贪功冒进,擅自行动’,还逼那三名下属指认我,我百口莫辩,才被贬到这里。”
说完,他保持着躬身的姿势,不再言语。
苏啸天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赵烈这人心胸狭隘,这事我早有耳闻,却没想到他能做得这么绝。”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关切”:“不过沈夜,这案子你以后别再提了——赵烈在总司根基深,你现在斗不过他,再提,只会惹祸上身。”
“属下明白,谢司长提点。”沈夜应道。他心里冷笑,苏啸天这话,看似是劝,实则是在提醒他——你现在只有靠我,才能抗衡赵烈。
“你明白就好。”苏啸天挥了挥手,“这次的功劳,足够你升一级,从‘小吏’升为‘执魔吏’,任命很快会下来。你先回去吧,好好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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