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出那枚莹润的玉简,注入灵力。
“柳青师姐,安否?”
片刻沉寂后,那头传来略带困倦的回应:“白师妹?这深更半夜的,所为何事?”
“许久未见师姐。”我轻笑一声,“其实……是有事想寻陈世安,他可在旁?”
“他正歇息。”柳青说道,“我们已在筹备归程,不日便可返宗。”
一阵细微的响动后,隐约传来柳青轻唤陈世安的声音。
“白师妹——”
陈世安慵懒的嗓音拖着长调传来,“这么久音讯全无,偏挑这更深露重时寻我,所为何事啊?”
那头传来衣料窸窣声,夹杂着他含糊的嘟囔:“这荒山野岭的……连块平整石头都难寻。”
“你们这是身在何处?”我听他抱怨不由一怔。
“随便寻了处郊野将就歇脚。”陈世安漫应道,隐约传来夜虫鸣叫。
“原来如此,我就是想找你打探俞长清的底细。”我正色道。
“大半夜的,就为了问俞师叔?”陈世安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让本少爷猜猜……你又被他罚了?”
“诶呀,别问这么多,等你们回宗门自然知晓。”我催促道,“快说说你知道的。”
“诶呀,别问这么多,等你们回宗自然知晓。
“怎么还神神秘秘的……”陈世安嘟囔了一句,还是道来:“俞长清本是江南丝绸商贾之子,少时家道中落,尝尽世态炎凉。”
“直至不惑之年,偶得前人遗冢,竟自行参悟道法,直抵金丹。恰逢玄天宗广纳贤才,便被招揽入宗,不出二十年已执掌一峰。”
听起来倒是个颇为励志的故事……
然而——
“你居然这么清楚?”我难掩惊讶。
“哈?白师妹,你这是在质疑本少爷的消息灵通程度?”陈世安语气带着不满。
“你入门尚晚自然不知,当年他常以此经历激励新进弟子。”
他话锋微转:“不过这些都出自他本人之口,是真是假……或许只有他自己知晓。”
我默然片刻,指尖轻抚玉简。
“过几日回宗时,记得来捞我。”
“白师妹,你此话何意?!”陈世安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遭人构陷,正在戒律堂享清福呢。”
话音未落,我已切断传讯,独留那枚玉简在掌心泛着微光。
我倏地转向素影。
它眨了眨圆眼:“据我所闻,与他所述相差无几。”
……那我这通传讯岂不是白问了?!
柳暗香纤眉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袖口:“你方才说遭人污蔑……是何意思?”
“这不是借机打探消息嘛,顺道还救了素影。
我干笑两声,猛然想起还被捆在牢里的贪吃蛇。
一炷香后,我把玄烬捞了出来,对着缠成粽子的蛇发愁:“这捆仙索可有解法?”
素影探头:“此索需施术者亲解……毕竟是峰主珍藏的宝物。”
我默默抽出赤雪剑。
玄烬瞬间扭成麻花:“白重九!你要干什么?!”
既然这柄剑这么好使……
那捆仙索是不是也不在话下?
我按住疯狂扭动的玄烬,赤雪剑锋凌空劈落——
金光迸溅中,捆仙索应声断作两截!
“你、你这剑究竟是何神物?!”素影惊得连退两步。
玄烬试探着睁开双眼,茫然地动了动尾巴:“本座……还活着?”
但我终究得回牢房继续演戏。
我取出一截绳索递给柳暗香:“师姐,捆我回去罢。”
“当真要捆?”柳暗香面露迟疑,眸中满是不解,“你究竟所犯何罪,又被何人构陷?”
玄烬探头:“就是李昀那厮……”
我一把按住蛇头,截住他的话头。
“李昀……?”柳暗香轻声重复,眼底寒芒乍现。
“不过小事一桩……”我试图轻描淡写。
柳暗香手腕猛然发力,绳索瞬间勒入皮肉。
“诶哟~师姐轻些!”我吃痛低呼。
她如梦初醒般松了力道,最终只松松系了个活结。
“师姐。”我垂眸望向她纤白指尖,故意板起脸,“系得这般松,是生怕我不会逃么?”
柳暗香耳尖蓦地染上绯色,抿唇不语,只低头将绳索重新束紧。
“这下绑得真好。”我轻笑。
她却突然捧住我的脸,指腹轻柔抚过颊侧,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让你受委屈了……”
望着她这般乖巧模样,我心口软得发烫。
但肩头重任未尽,若再沉溺这般温柔,只怕再难割舍。
我毅然向后撤步,挣脱她残留的体温。
“师姐,等我三个月。”
“什么三……”柳暗香急急伸手欲挽。
话音未落,我的身影消融在渐散的灵光里。
翌日晌午,我尚在睡梦中,忽被一阵脚步声惊醒。
俞长清率众踏入牢房,把我身上捆着地“捆仙索”收了回去。
身旁执事弟子展开卷宗朗声宣读:“内门弟子白重九遭人诬陷殴伤同门,今已查清事实,即刻释放,撤销一切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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