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动手时,就是我们抓现行的时候。"
周砚攥着帕子的手慢慢收紧,终于点了点头:"我...我听才人的。"
他走后,沈青梧关了殿门,在地上铺了张黄麻纸。
她咬破指尖,血珠顺着指腹滴在纸上,又取了那支写过往生咒的笔,在血珠里蘸了蘸,一笔一画默写咒文——不是为超度,是为做"魂锚"。
"以血为引,以咒为锚。"她念着,笔锋顿住,"阿沅,今夜我替你走一遍西角门。"
烛火突然晃了晃,殿里的温度骤降。
沈青梧抬头,看见地面浮起幽蓝的纹路,像蛇一样蔓延开来,审判之门的虚影在纹路中心凝现,门后是翻滚的黑雾。
她将帕子投入门中,黑雾突然翻涌,有若实质的寒意裹住她的脚踝。
"痛么?"她对着门轻声问,像前日对那缕残魂说话。
门后传来细碎的呜咽,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风穿过破窗。
沈青梧踉跄着后退,喉间一甜,黑血喷在黄麻纸上,将咒文染得斑驳。
她扶着桌案站稳,看着黑雾里渐渐浮出画面——阿沅被两个太监拖进地窖,铁笼"哐当"一声锁上,有人扔了块发霉的饼进来,骂骂咧咧:"撑过三日算你命大。"
画面闪了闪,阿沅在笼里抓墙,指甲断了,血滴在砖上;她舔着笼边的霜花,喉咙动得像濒死的鱼;最后她瘫在笼底,眼睛却瞪得老大,直勾勾望着地窖入口——那里始终没有人来。
"我没死..."黑雾里突然响起破碎的声音,"我没投井...我没死..."
与此同时,西角门地窖里,守夜的张公公正抱着酒坛打盹。
忽有阴风吹过,他打了个寒颤,抬头看见铁笼"轰"地烧了起来,可笼里没柴没纸,火从何而来?
他跌跌撞撞跑过去,就着月光看见灰烬里浮起几个血字,像用新鲜血写的:"我没投井...我没死..."
沈青梧在殿中猛然睁眼,帕子在她掌心化为飞灰。
她抹了把嘴角的血,望着地上的幽蓝纹路慢慢消散,突然笑了:"徐婕妤,你以为封了地窖就能灭口?"
她扶着桌案站起来,从妆匣最底层摸出个小锦盒,里面躺着半块玉佩——是春桃临终前塞给她的,说"找稳婆的儿子"。
她对着玉佩上的刻痕眯了眯眼,那刻痕是个"徐"字。
"下一个,该见见那位'病逝'的稳婆儿子了。"她轻声说,声音被夜风吹散,"徐明远,你娘当年接生的秘密,可还藏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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