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道阴影笼罩下来,龙涎香混着冷铁味直钻鼻腔,她才低低开口:"陛下驾临,奴婢未能远迎,罪该万死。"
殿内温度骤降。
萧玄策立在她左侧三步外,玄色龙袍垂地如渊,腰间玄铁剑的冷光扫过她发顶。
他盯着她低垂的脖颈,那里跳动的脉搏比经卷上的墨迹更清晰:"你昨夜说的每一句,都与密档吻合。
连佛龛之后的暗格,朕都未记清。"
沈青梧抬眸。
烛火在她眼底晃了晃,映出帝王眉骨投下的阴影。
她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奴婢不敢居功。
是先帝英灵不灭,借奴婢之口,诛奸佞,正纲纪。"
萧玄策的瞳孔缩了缩。
他见过太多宫妃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可这双眼睛里没有敬畏,没有谄媚,甚至没有恐惧——像口深不见底的井,倒映着他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却照不进半分真心。
他指尖抚上剑柄,玄铁冰凉刺骨:"你不怕鬼?"
"怕。"沈青梧突然笑了,眼尾微挑,"但奴婢怕的,是活人装鬼。
鬼要命,人要权,后者更毒。"
殿外的风撞在窗纸上。
墨兰捧着茶盘的手一抖,青瓷盏磕在案角,溅出的茶水滴在沈青梧手背,她却像没知觉似的,盯着萧玄策腰间的玄铁剑:"陛下可知宁嫔为何疯?
她跪在佛龛前哭着说'先帝骗我',可先帝早成白骨,骗她的是她自己——她以为藏起伪诏就能握权,却不知这宫里的鬼,比活人记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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