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萧陨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凝重,“臣以天机秘术配合乾坤鼎反复推演,干扰事件背后的‘因果线’极度混乱且被强力遮蔽,但有几条细微的‘引线’,若隐若现地指向…… 万械联邦 的某些古老禁忌研究项目,以及 裁决圣堂 初代‘逻辑核心’诞生时期的某些未公开实验记录。”
“万械联邦?裁决圣堂?” 孔文渊眉头紧锁,“这两家皆是追求‘绝对秩序’与‘绝对理性’,视混沌与混乱为敌。他们怎会与冥土的归墟之力扯上关系?又为何要攻击星门,打击玄玣?”
“或许,” 叶凌天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他们所追求的‘秩序’与‘理性’,其终极形态,本就是某种极致的‘单一’与‘排他’,与‘终末归墟’的‘万物归一’、‘归于虚无’,在某个层面上……产生了共鸣?或者,他们中的某些派系或个体,在探寻‘终极秩序’的道路上,不自觉地触碰、甚至试图利用‘归墟’的力量?”
这个推测让殿中众人心中一寒。如果连自诩为“秩序守护者”的裁决圣堂和“绝对理性化身”的万械联邦,其内部都出现了与“终末归墟”相关的隐秘研究和危险倾向,那星海面临的潜在威胁,将比预想的更加复杂和惊悚。
“当然,也可能是有人故意伪造痕迹,嫁祸给这两家,让我们互相猜疑,内耗实力。” 叶凌天补充道,“但无论如何,永寂冰原的那个据点,是关键。必须查清其底细。”
他看向帝弑天的投影:“护道神尊,若让你悄无声息地潜入冥土极北,探查此据点,有多少把握不被发现?”
帝弑天冰冷的电子音响起:“评估:目标区域存在未知至尊级禁制残留,且有高强度隐匿与反侦察布置。吾之生命形态特殊,混沌本质可模拟部分死亡与终结气息,潜入成功概率预估为47.3%。若被发现的即时脱离概率为89.1%。建议:若能获取更详细之内部禁制结构图或获得冥土内部高级接应,成功率可提升至65%以上。”
叶凌天沉吟。帝弑天是目前天庭明面上最擅长隐秘行动与攻坚的顶级战力之一(血煞修罗分身主要在冥土活动,且更偏向杀戮),但成功率不足五成,且可能打草惊蛇。
“陛下,” 钱多福此时出列,胖脸上带着一丝商人特有的精明笑容,“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既不打草惊蛇,又能获取情报。”
“哦?财神有何妙计?” 叶凌天看向他。
“陛下,那万界通宝阁,不是号称‘万物皆可交易,万界皆有耳目’吗?” 钱多福小眼睛闪着光,“他们与星海各方势力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情报网络深不可测。我们何不……向他们发布一个‘定制情报采购委托’?目标就是‘冥土极北永寂冰原边缘,疑似研究特殊终结力量之隐秘据点的详细信息,包括但不限于建立者、主导者、研究内容、防御力量、内部结构图等’,标一个足够让他们心动的‘天价’!”
他顿了顿,继续道:“如此一来,我们无需亲自涉险,只需付出资源。万界通宝阁为了赚取这份报酬,自然会动用他们隐藏在冥土乃至其他势力的暗线去调查。无论他们能否查到,或者查到多少,我们都能从中窥见一些端倪——比如,他们对此事的重视程度、调查过程中可能遇到的阻力、乃至他们最终提供的情报中隐含的倾向性。这本身就是一种试探和情报收集。而且,我们还可以要求他们将此委托的发布与执行过程,严格保密。”
叶凌天闻言,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好一招‘借力打力’与‘投石问路’。就依财神所言,立刻通过贵宾渠道,向万界通宝阁发布此委托,报价……就按‘三份完整圣主级传承或等值资源’来算。同时,要求他们在接受委托后,定期反馈调查进展简报。”
“臣遵旨!” 钱多福领命,匆匆而去。
“萧陨,” 叶凌天继续吩咐,“天机阁继续严密监控星海各方对星门事件的后续反应,尤其是裁决、万械、玄玣三方的内部动态与交流。雅道殿诸位,请继续分析干扰残留,尝试逆向推导其‘制造工艺’与可能的技术源头。”
“是!” 众人应诺。
待众人散去,叶凌天独自立于殿中,目光似乎穿透层层空间,落在了冥土极北那永恒的冰原上。
“研究归墟之力的据点……星门复合干扰……幕后黑手,你到底想做什么?是单纯地制造混乱,渔翁得利?还是……有着更深层、更可怕的目的?” 他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次事件,或许只是冰山一角,一场席卷星海更深层次矛盾的巨大风暴,正在缓缓酝酿。
而他的太初混沌洞天中,那一点新生的灵性光辉,在感受到主人心绪的凝重与外界愈发诡谲的局势后,似乎也微微闪烁,加快了一丝孕育的速度。仿佛它也知道,未来的挑战,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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