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放松地靠坐在街道尽头凭空出现的舒适沙发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眉头微蹙。身处星域投影的核心,他虽无法移动,但整个投影内的一切都如掌上观纹。正是这种全知视角,让他对风沁等人的行为感到一丝不协调的怪异。
“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墨清低声自语,目光仿佛穿透重重建筑,落在那些正与他的玄相激烈交锋的敌人身上。帝翎玄相如同一尊沉默的守护神,静静侍立在他身旁,散发着稳固时空、隔绝万法的气息。在星域投影维持期间,墨清的本体脆弱而关键,无法参战,帝翎便是他最坚实的盾牌。
风沁他们的表现太奇怪了。明知身处他的绝对主场,他的玄相足以匹敌甚至压制祖神,对付他们这些灵圣更是占据绝对优势。以风沁的智慧和维克托的实战嗅觉,理应寻求最快速度的突围或联合,而非像现在这样,看似勇猛,实则在与玄相的缠斗中不断消耗,尤其是魔力储备本就不占优的维克托和杜林。
果然,随着战斗持续,维克托与杜林的窘境开始显现。魔力修行者的力量如同精密的蓄电池,擅长爆发与精巧操控,却难以持久。在这片被墨清彻底掌控、断绝外界能量补充的星域内,他们的魔力只出不进,恢复药剂在对方密集如雨的攻势下,根本找不到安全使用的间隙。
维克托怒吼连连,被迫掏出压箱底的一次性魔法卷轴和珍贵的附魔道具,试图扳回局面。杜林也喷吐出大量消耗本源龙息的冰霜吐息,甚至动用龙语法术。然而,剑灵千雪子的剑太快太利,往往道具刚激发就被一剑斩破灵光;大日金龙的龙炎至阳至刚,对冰霜巨龙属性克制明显,且力大无穷,冲撞撕咬间让杜林疲于应付,许多需要短暂吟唱或布置的魔法根本来不及施展。
墨清看着维克托和杜林越来越狼狈、几乎是在靠外物硬撑的挣扎模样,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不符合风沁和维克托一贯的作风。他们此刻的“莽撞”与“低效”,像是一场刻意表演的消耗战,背后必然有更深的目的。
“师伯,你怎么看?”墨清侧头,询问身旁经验更为丰富的帝翎玄相。
帝翎玄相沉默片刻,缓缓摇头:“信息不足,难以定论。 他们的行为确有矛盾,但动机不明。或许是在拖延时间,等待外部变数;或许是在掩饰真正的杀招;又或者……是在进行某种需要特定条件或步骤的仪式前奏。”
就在这时,战场一角传来风沁急促的警告:“墨青儿,小心!”
只见一道几乎融入阴影的寒光骤然袭向正与九尾飞剑周旋的墨青儿后心!风沁竟不顾自身被凶魂缠上的风险,强行掷出一张雷符击偏了那致命一击,救下了墨青儿。
这一幕落入墨清眼中,尤其是风沁喊出的那个名字——“墨青儿”,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心中的迷雾!
“原来如此。”墨清靠在沙发上的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过一丝彻悟的寒光。
“你发现了什么?”帝翎玄相问道。
“他们想夺取的,不是我的命,也不是我的力量或宝物。”墨清的声音冰冷下来,“他们是想要……我的‘命运’。”
“夺舍?”帝翎玄相的语气带着疑问。
“比夺舍更彻底,更可怕。”墨清解释道,“命运夺取,是一种禁忌中的禁忌。它并非简单地占据肉身,而是要将目标个体在整个宇宙因果网中留下的一切痕迹、关联、记忆、存在证明……全部‘覆盖’、‘改写’成另一个人。一旦成功,在所有认识我的人——包括你们,我的父母,我的朋友,甚至我自己,如果我还有意识的话——的记忆和认知中,‘墨清’这个人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会是‘墨青儿’。我会从概念层面被彻底抹除,而她将继承我的一切因果、地位、力量基础乃至部分记忆与情感。”
帝翎玄相周身的气息微微波动,显示出其内心的震动。
“而要完成如此逆天改命的仪式,”墨清继续道,目光锐利如剑,“首要前提,就是必须先剥离并夺取目标最核心的‘命运锚定物’——对于已经初步构建自身宇宙雏形的我而言,就是这星域空间本身。我的星域,是我修行的根基,也是我存在于世最坚固的‘坐标’。他们闯入这里,并非为了杀我,而是为了在这片属于我的‘领域’内,完成对我‘存在’的篡夺!那些看似鲁莽的消耗和试探,或许都是在为最终的‘覆盖仪式’创造条件,或者……在等待某个特定的时机或媒介。”
“只不过,”帝翎玄相听完,原本凝重的气息反而平复下来,甚至带上一丝淡淡的嘲讽,“他们的想法很好,就是有些不切实际。”
“哦?”墨清看向帝翎玄相。
“先不说铭与帝羽在你身上留下了连你自己都未必完全知晓的多重防护与反制后手,专门应对此类涉及根本的阴毒算计,让你几乎不可能被人从命运层面彻底夺取。”帝翎玄相的声音带着绝对的信心,“单就你自己而言,你的情势,早已臻至‘魂境’。你完全有能力,在因果与灵魂层面,直接让这个看似完美的‘命运夺取’计划,从根子上失效,甚至……反噬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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