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吼(当时他还刚成为“碎骨”部落的老大不久,名字和部落都还带着草创的粗糙)正沉浸在自己“变硬”计划的初步成功中。他收拢了格罗格的残部,小子们在他的“学样儿”和模仿张远挥砍的狂热下,倒也凝聚起一股不小的力量。他甚至开始学着张远那种沉默的压迫感(在他理解中是“硬”的表现),虽然效果往往变成他因为思考模仿而走神,被小子们误认为是“高深莫测”。
一次针对下巢某处大型机械教小型废料回收站的劫掠中,巨吼的“碎骨”部落意外地与其他四个规模相仿、同样在混乱中崛起的绿皮军阀(“烂牙”戈鲁格、“独眼”莫卡、“喷火”斯纳格、“铁皮”扎克)的部队撞到了一起。五个军阀,五股绿色的洪流,为了争夺回收站里堆积如山的闪亮金属和能量电池,瞬间从劫掠者变成了彼此的敌人。
“烂牙”戈鲁格嚎叫着,唾沫横飞:“闪亮玩意儿是俺烂牙的!” “独眼”莫卡挥舞着生锈的链锯:“放屁!俺先看到的!” “喷火”斯纳格背上的简陋燃料罐喷着火星:“烧死你们!都是俺的!” “铁皮”扎克用金属拳头砸着胸甲:“俺最硬!俺说了算!” 巨吼则扛着“学样儿”,模仿着记忆中张远拄剑的姿态,努力想显得“深沉”一点:“都闭嘴!按……按‘硬’的来分!”他其实想学张远那种不怒自威,可惜学成了呆滞。
就在五个绿皮军阀带着各自的小子吵得不可开交,眼看就要先来一场内讧时,回收站的另一侧,锈蚀的巨型管道迷宫深处,传来了异响。
不是绿皮的嚎叫,也不是废料坍塌的声音。是低沉、精准、带着死亡韵律的散弹枪点射声,以及链锯剑撕开金属和血肉的、令人牙酸的尖啸!声音快速移动,如同致命的剃刀,正朝着他们争吵的核心区域切来!
“虾米!有虾米!” 一个外围的小子惊慌地喊道。
五个军阀同时停止了争吵,黄眼珠齐刷刷地转向声音来源。只见一支渺小得可怜的人类小队——目测不过二十人——正以惊人的速度和效率,在复杂管道构成的狭窄通道中突击前进!他们目标明确,动作干净利落,爆弹精准地掀翻挡路的绿皮,链锯剑在近距离制造着恐怖的杀戮风暴。为首一人,身形并不特别高大,却带着一种让空气都为之凝滞的沉重感。他双手握着一件武器——一块巨大、残破、边缘崩裂的如同随便扯下来的合金门板的巨剑!那熟悉的轮廓瞬间刺入巨吼的脑海!
“闪……闪亮大砍砍之主!”巨吼失声叫了出来,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一丝他自己都不理解的兴奋!
其他四个军阀可没这份“崇拜”,他们只觉得被冒犯了。 “哈!就这点虾米?敢闯俺们的地盘?”“烂牙”戈鲁格狞笑着,“小的们!撕了他们!那个拿巨剑的,俺要亲手捏碎他的脑袋!” “WAAAGH!”四个军阀(除了还在发愣的巨吼)同时发出了冲锋的咆哮,带着各自最精锐的亲卫小子,如同四股狂暴的绿色飓风,朝着那支渺小的人类突击队席卷而去!他们根本没把这支小队放在眼里,只当是送上门的开胃菜。
张远和他的小队,面对五倍甚至十倍于己、由五个绿皮军阀亲率精锐发起的冲锋,没有丝毫停顿或动摇。张远甚至没有加快脚步,依旧保持着那种沉重、略显笨拙的步伐,拖着巨大的巨剑,迎着绿色的狂潮走去。他的眼神冰冷,仿佛视眼前的狂暴为无物。
战斗,或者说屠杀,在瞬间爆发,也在瞬间达到了高潮。
当冲在最前面的“烂牙”戈,带着他那标志性的、镶嵌着铁钉的巨棒和他的十几名最强壮亲卫,距离张远不足十米时,张远动了。
不再是笨拙的拖行。他双臂肌肉贲张,那块巨大的巨剑巨剑在他手中仿佛失去了重量,化作一道撕裂视线的灰影!动作依旧是那个模仿巨剑劈砍的轨迹,但速度快了何止十倍!力量更是狂暴到了极致!
“嗡——!” 一道无形的冲击波扩散开来!
冲在最前面的四名戈鲁格亲卫,连人带他们简陋的动力甲和武器,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瞬间扭曲、变形、碎裂!黄绿色的血肉和金属碎片混合着泼洒开来!戈鲁格本人只来得及将巨棒横在身前,就听到一声令人绝望的金属哀鸣,他那根粗壮的巨棒连同他覆盖着粗糙铁甲的胸膛,被巨剑边缘如同热刀切黄油般平滑地切开!他甚至没感觉到疼痛,只看到自己上半身飞了起来,视野旋转着,最后定格在张远那冰冷无情的侧脸上。
“独眼”莫卡的链锯剑亲卫试图从侧面切入,链锯轰鸣着刺向张远的肋部。张远甚至没有转头,握持巨剑的手腕一翻,巨大的剑身如同盾牌般横扫!恐怖的撞击力直接将两名链锯小子连人带剑砸成了嵌入墙壁的肉饼!崩飞的链锯碎片如同死神的镰刀,将后面几个小子割得血肉模糊。莫卡惊恐地停下脚步,他仅存的独眼瞪得溜圆,下一秒,一道灰影当头罩下!他最后的意识是看到自己那顶焊着尖刺的头盔被拍成了铁饼,连同里面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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