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唯一的那只眼睛瞳孔骤然缩成一点冰寒的针尖,脸上的疤痕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更加狰狞。他整个人像一张瞬间拉满的弓,无声无息地进入了猎杀状态,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身体微微低伏,如同准备扑击的毒蛇。
张远深吸了一口气,那混合着肉香和血腥味的空气让他胃里一阵翻腾。他强行压下瞬间涌起的杀意,抬手示意瓦里克斯稍安勿躁(尽管他自己的手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推开身边一个醉醺醺的酒客,大步走向那老板,声音冰冷得如同格鲁夫-9地底的寒冰:“老板,你们这‘独家秘方’……用的什么肉?”
那老板刚完成一次“取材”,正擦着汗,看到张远三人(尤其是体格骇人的瓦里克斯和气息危险的凯文)过来,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起油腻而残忍的笑容,带着几分炫耀:“哈!新客人?识货!咱家的酒,用的可是最新鲜的‘活肉’!看到没?现取现用,保证那股‘鲜甜’劲儿独一无二!别家可吃不到这口……”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张远三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够了。”张远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打断了老板的“热情”介绍。他已经得到了那个早已确定、但绝不想听到的答案。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彻底破灭。
他转身,对着两位同伴,声音里充满了压抑到极致的暴怒和一种深深的疲惫与恶心:“走吧。这地方……让我想吐。”
然而,就在他们转身准备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魔窟时,那酒吧老板看着他们相较于周围酒客明显更整洁(尽管风尘仆仆)的衣着,以及刚才问话时似乎流露出的“不适”(被他误解为胆小),贪婪和残忍压倒了他的判断力。
“等等!”老板声音提高,几个打手立刻拎着还滴着血的铁棍围了上来,堵住了门口。“三位爷,这就走了?咱家的独家秘方可是被你们看光了……这规矩,可不能坏。要么,以后就在咱这当‘长期原料供应商’抵债,要么……”他狞笑着,掂了掂手里一把巨大的、沾着肉末的切肉刀,“……就把你们身上值钱的玩意,还有这身看起来不错的行头,全都留下!”
张远停下了脚步。他背对着老板,肩膀似乎微微抖动了一下。然后,他缓缓转过身,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种极其复杂、混合着极度荒谬、无奈和一丝……被气笑了的表情?
他对着瓦里克斯和凯文,用一种近乎吟叹的、只有他们能听到的音量低声说道:“真的,我哭死。这老板其实可以不用说后面这几句的……但他非得补上。他妈的……非得补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瓦里克斯向兵营里面的其他士兵们转述这一段故事的时候,无奈的耸耸肩,说出了这句话这句话,后来成了第一突击排内部流传的一个梗,专指某种毫无悬念、自寻死路的碾压式结局。
接下来的两分钟,对于“鲜肉酿”酒吧里的某些人来说,是生命中最漫长也是最后的两分钟。
张远甚至没有去解背后那柄巨剑的布条。在第一个打手挥舞着铁棍砸来的瞬间,他随手抄起一个未知金属做成的酒杯,侧身、进步、右手猛的一抡!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那打手的惨叫声刚出口一半,张远手里的酒杯已经如同重锤般轰在他的下颌上,将其整个人打得离地飞起,撞翻了好几张桌子,瘫软在地没了声息。
另一个打手咆哮着持刀捅来,张远看也不看,一脚踹在身边一张沉重的金属桌上。桌子带着刺耳的摩擦声横移出去,精准地撞在那打手的膝关节侧面。
“砰!啊——!” 又是一声脆响和凄厉的惨叫他的动作快得带出残影,每一次出手都简洁狠辣到极致,关节、喉结、太阳穴……全是致命处。仿佛那个酒杯变成了这颗星球上最致命的武器。
瓦里克斯发出一声兴奋而暴怒的低吼,如同出笼的猛兽。他那条劣质机械臂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但却带着恐怖的力量直接抓住了砸向他的一根铁棍。
“给老子过来!” 他怒吼一声,机械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连人带棍将那个体重至少两百斤的打手硬生生抡了起来,像甩链锤一样砸向另一个冲来的敌人!
“轰!” 两人撞在一起,骨骼碎裂声闷响着,如同破麻袋般滚倒在地。
他另一只完好的手也没闲着,一拳砸在一个试图从侧面偷袭的打手面门上,那张脸瞬间就像被砸烂的果子一样凹陷下去。
凯文则如同真正的幽灵。他甚至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身影在昏暗拥挤的空间里几次闪烁。
一个打手突然僵住,喉咙上多了一道极细的血线,嗬嗬了几声便栽倒在地。
另一个则捂着眼睛发出凄厉的惨叫,一柄飞刀精准地没入了他的眼眶,直透大脑。
他的杀戮安静、精准、高效,如同死神的无声点名。
酒吧老板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转化为极致的恐惧。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下最能打的几个狠角色,在不到一分钟内就像纸糊的一样被撕碎、放倒。他怪叫一声,转身就想往后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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