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松松!果然有索拉里斯在,这第一波刃虫潮根本就是送菜!”一个刚经历过第一波冲击的老兵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水。然而,他微微颤抖的声线和紧握着激光步枪、指关节有些发白的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远不像他语气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这项模拟严格遵循着虫巢舰队的典型攻击模式。第一波攻势通常由已经适应了地表环境的最基础虫族单位——刃虫发起。这些生物如同活体镰刀,它们的任务简单而致命:吞噬沿途一切有机物质,为后方的虫巢输送能量与生物质,同时充当侦察兵,用它们低级的集群意识感知并传递战场信息。
一旦虫巢舰队派驻此地的最高指挥节点确认低级兵种遭遇有效抵抗并出现显着损失,它便会冷酷地投入更高级别的兵种,如同逐级解锁更恐怖的战争机器,直到将抵抗彻底碾碎。模拟的目的,正是为了训练士兵小组在这种压力骤增、敌人不断强化的极端环境下,保持阵型、协同作战并完成指定攻坚任务的能力。
但问题在于,高等级的泰伦虫族单位极难活捉,更别提进行完全可控的改造用于模拟训练。因此,这最高难度的“高级兵种”角色,便由某个外界或许不知、但莫德维拉步兵团内部人尽皆知的“怪物”担当——张远本人。
此刻,场地内幸存的小组成员,凭借数十次模拟积累的血泪经验,无需任何系统提示,都已清晰地感知到第一阶段的虫潮已然退去。空气中弥漫的模拟信息素浓度发生了变化,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集体嘶鸣也骤然消失。
“嘿,德伦尔,还喘气吗?别被虫子叼走了裤腰带!”一个靠在断墙后的士兵对着通讯频道开玩笑地喊道,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去你的,纳森,老子好得很!倒是你,刚才差点被包了饺子,要不是老子帮你清了右翼……”频道里立刻传来回应,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和检查装备的细碎声响。
尽管嘴上插科打诨,但他们的动作却出奇地一致且高效。幸存者们迅速而默契地向内收缩,彼此靠拢,形成一个更紧密的圆形防御圈。每个人都占据了最佳的警戒位置,枪口指向外围可能的威胁方向,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阴影角落。他们通过这种看似随意的闲聊,实则是在紧张地确认着每一位队友的状态,防止有人在无声无息中被“判定出局”。
突然,频道里一个声音问道:“里尔,你那边情况如何?听到回话!”
沉默。令人不安的沉默持续了数秒。之前问话的士兵脸色微变,他悄悄从掩体后探出半个脑袋,对着侧翼不远处的队友快速比划了几个复杂的手势。手势如同涟漪般在残存的小组中传递开来,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那个手势的含义简单而明确:张远来了!
刹那间,原本还充斥着零星对话和喘息声的通讯频道,死寂得如同真空。只剩下通风系统模拟出的气流拂过军服纤维的微弱摩擦声,以及每个人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空气凝固了,时间仿佛被拉长。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着,直到——
“左翼!他在这——啊!!!”
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尖叫猛地撕裂了寂静,随即戛然而止。
几乎在尖叫声响起的同一瞬间,所有幸存者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条件反射般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疯狂倾泻火力!根本无需瞄准,激光束、爆弹、甚至单兵火箭筒,所有能用的重火力像不要钱似的砸向那片区域!爆炸的火光瞬间将昏暗的巷道照得如同白昼,碎石和模拟残骸四处飞溅。
“干掉他!别让他近身!”
“覆盖射击!覆盖射击!”
“手雷!扔过去!”
杂乱的吼叫声在频道里炸开,但紧接着,又是接连几声短促的惨叫,表明这狂暴的火力覆盖似乎并未取得理想效果。
在摇曳的火光与弥漫的硝烟中,一个身影缓缓显现。张远单手持着那柄与他体型相比显得过于夸张的粗糙黑色巨剑,随意地扛在肩上,剑尖甚至还在滴落着模拟出来的能量液。他的表情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无聊,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几只烦人的飞虫。
面对几十个枪口和依旧在零星爆炸的火场,张远只是轻松地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同时右腿悄无声息地向后挪了半步,脚掌蹬地,做出了一个蓄势待发的预备姿势。
“砰!”
不知是谁在极度紧张下扣动了扳机,这声枪响如同发令枪!刹那间,数不清的重型爆弹、穿甲弹、高能激光束编织成一片死亡之网,朝着张远笼罩而去!
然而,张远动了!他的速度快得超出了视网膜捕捉的极限,仿佛不是奔跑,而是瞬移!每一次闪现,都在原地留下一个深深凹陷的脚印,而本人却已突兀地出现在另一名小组成员的头顶或身侧!面对密集到如同暴雨般的弹幕,他的动作简洁到极致:突刺、拍击、收力!那柄沉重的巨剑在他手中轻若无物,精准地或用剑身拍击,或用剑脊横扫,每一次接触,都伴随着一声闷响和一道白光——又一名士兵被“判定出局”,在磁吸装置的操控下离开模拟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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