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才,仅受了一点小伤的奸奇,先是疯狂大叫,然后又是疯狂大笑的,挣脱张远,突然离去。
然后,张远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无法形容的空间,周围既非物质,也非纯粹的灵能,更像是某种……信息的聚合体。
在他面前,悬浮着一个庞大的、散发着温和光芒的存在。
它有着类似蜥蜴的轮廓,却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智慧与古老气息,仿佛是整个种族文明的结晶。正是刚才参与压制奸奇的古圣。
“呃……”张远斟酌着用词,面对这超然的存在,他收敛了战场上的锋芒,显得格外谨慎,“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
那存在——古圣——发出了一种仿佛来自时间尽头的、带着回响的声音,这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形成意义:“称呼?无所谓了,小家伙。叫我‘古圣’便可。一个已死之物,一个早已逝去的种族,能在时间的尘埃中留下一个可供呼唤的代号,已是莫大的荣幸,不敢奢求更多了。”
它的语气平和,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淡然,那巨大的蜥蜴头颅上,似乎浮现出一抹类似人类老者般的温和笑意。
张远松了口气,鼓起勇气问道:“古圣,感谢您的回应。我……我想询问关于我自身力量的根源。这困扰了我很久。当然,如果您觉得不便,就当我没问过。”
他下意识地提到了之前的尝试,“毕竟,每次我拿这个问题去询问尼欧……嗯,帝皇的时候,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帝皇吗?”古圣的声音带着理解,“他并非不愿告诉你,而是出于两个原因。首先,在不久前那场与‘万变之主’化身的遭遇之前,你并未达成那个关键的‘质变’条件。” 它摇晃着那硕大而布满智慧鳞片的头颅,仿佛在感慨命运的奇妙。
“说来讽刺,竟是那位执掌变化与阴谋的存在,以这种方式‘帮’了你们一把。或许,这就是‘万变’的真谛?这变化,既囊括了你们,也反过来影响了祂自身。”
张远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还是抓住了重点,“那……第二点原因呢?”
“第二点,”古圣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则是因为我乃已死之人,连同我的种族,都早已消逝在时间的长河深处。我们属于‘过去’,而你们,属于‘现在’,甚至……是可能引发‘未来’超脱命运剧变的‘变数’。有些话,由我们这些‘过去式’来说,负担更小。”
张远揉了揉眉心,苦笑道:“呃,您能说得更……直白一些吗?或者,捡我能听懂的部分说?”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听天书。
古圣发出一阵低沉而浑厚的笑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善意的揶揄,张远甚至能从那张非人的面孔上,清晰地感受到一种长辈面对好奇孩童提问时的包容与愉悦。
“哈哈……好,好。那我们便从你的‘特殊之处’说起,顺便,也谈谈那位帝皇,他真正试图打造的、关乎整个种族乃至宇宙未来的宏伟蓝图。”
它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更浅显的语言:“张远——请问,我可以这样直接称呼你吗?”
“当然,您随意。”张远连忙点头。
“张远,”古圣的声音变得郑重,“你,并非此方宇宙的生灵,对吗?”
张远心中一震,这是他埋藏最深的秘密。他深吸一口气,坦然承认:“是。大概在二十五年前,我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世界。”
“这就是你,以及所有曾站在我这个位置前的‘特殊之人’,共同的关键。”古圣肯定道,“你们都来自‘外面’。”
“那……”张远急于知道更多。
“别急,别急,”古圣安抚道,“此事需从帝皇的计划讲起。张远,不知你是否听过这样一个理论——事物的性质,在某种程度上,是由‘观察者’决定的?”
张远努力回忆着前世残存的知识:“您是说……‘观察者效应’?我并非物理学家,但也听说过这个名头,仅止于听说过。”
“很好,有这个概念作为基础,解释起来就方便多了。”古圣似乎很满意,“那么,张远,你应当知晓亚空间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吧?”
“我不太确定您想听到什么答案……是基于情感和思维的能量维度?是唯心的世界?”
“没错!就是‘唯心’!”古圣的声音带着赞许,“亚空间,是一切智慧生物思维、情感与信念的最终归宿与映射。你所说的‘观察者效应’,在现实宇宙或许受限于特定物理规则,但在亚空间,这一效应将被无限放大!”
它用一道柔和的光束在空气中勾勒出变幻的图案,继续解释:“理论上,只要存在一个足够‘符合条件’的观察者,亚空间那混沌的‘现象’也有可能被归纳出‘规律’,甚至被引导、利用。”
“难点在于,‘符合条件’指的是什么?”古圣自问自答,巨大的头颅轻轻摆动,“是力量的强弱?看看那四位神只,祂们力量无边,却被自身的权柄牢牢束缚,看似玩弄银河,实则何尝不是被这以银河为核心的宇宙规则所禁锢?是对于宇宙认知的多寡?若真如此,‘奸奇’也不至于犯下之前那样的‘错误’。还是说,作为现实宇宙中最基础智慧生命的个体?如果单一个体就能满足条件,那么以银河系智慧生命的庞大基数,纯靠概率也早该出现了,但事实是,直到现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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