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彻头彻尾的荒谬!”凝视过去的那颗头驳斥道,语气充满鄙夷。
“这里是万变之主的领域边缘!是智慧与计谋的疆土!那些只有肌肉没有脑子的血神走狗,怎么可能突破命运的织线,抵达此地并对我们造成如此……如此有辱斯文的伤害?更何况,我等在此处凌空而立,如何践踏?定然是你又被主人那无穷的玩笑所误导,看到了虚假的分支!”
“不!画面很清晰!冲击感很真实!甚至……我好像还听到了一段奇怪的、跑调的人类歌曲?‘人生呐,能不能放过我这一次……’这是什么鬼东西?!”
卡洛斯的两颗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它们被奸奇折磨了无数个世纪,早已习惯了主人的“乐趣”,但眼前的预言实在过于诡异和屈辱。
最终,它们达成了共识——无论预言真假,待在奸奇力量最浓郁的领域内总是最安全的。毕竟,预言显示的是被恐虐魔军践踏,只要远离血色,刻意避免脚落实体,何来践踏之理?
它开始精心编织防御性的法术,无数道闪烁着奥术光辉的符文链条环绕在它庞大的鸟类身躯周围,构成了一道看似万无一失的魔法屏障。
它的一颗头警惕地“注视”着恐虐领域的方向,另一颗头则继续在命运之河中搜寻其他可能。
然后……预言成真了。
一股完全无法用逻辑理解的、蛮横到极点的撞击感,猛地从它精心防护的腹部传来!那感觉不像是什么强大的魔法攻击,更像是一颗失控的、沉重无比的流星,或者说……一艘超载的,理应只属于暗黑灵族的剃刀翼战机?
“呜哇——!!”
卡洛斯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扭曲的惊叫,那巨大的冲击力就带来了强烈的“推背感”,让它不受控制地向前翻滚飞去。
在天旋地转中,那段预言中的、跑调的人类歌声果然清晰地传入了它的两个耳朵。
“人生呐,能不能放过我这一次~下辈子只想做个不……”
砰!
歌声戛然而止,因为又被某个不明巨物(张远嫌他碍事,拿起他的黑色巨刃,随手将他从自己的战机前方拍飞,并且“贴心”的把他的魔法保护破坏)猛地拍中,加速了它的飞行。
“该死的!肯定是那个被主人念诵的渎神者!他故意引来的!”两颗头同时尖叫,试图稳定身形,调动魔力。
然而,刚勉强在亚空间乱流中停下翻滚,一股熟悉而厌恶的热浪和硫磺气息就如同海啸般扑面而来!
利用刚刚重新凝聚的魔法视觉,卡洛斯“看”清了——向他冲来的,正是预言中那支几乎数不清的、由安格隆率领的恐虐狂魔大军!
但它们眼中只有前方逃窜的张远,根本没注意到,或者根本不在乎路上是不是多了一只碍事的蓝色大鸟。
“不!等等!我们是万变之主的——”卡洛斯的解释(或者说求饶)还没说完。
轰!!!
安格隆那庞大的、充满毁灭力量的身躯,如同战列舰的主炮炮弹,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刚刚稳住身形的卡洛斯身上。
“嗷——!”卡洛斯发出来,他在预言中早早见识过的惨叫。
“滚开,蓝色的杂碎!别挡路!”(某个被撞飞的卡洛斯撞到身上的大魔的怒吼)
接下来的场面,简直是对“命运”二字最无情的嘲弄。卡洛斯就像一个被踢来踢去的、巨大的、蓝色的皮球,在狂暴的恐虐魔军中无助地弹跳、翻滚。
放血鬼的脚掌、嗜血大魔的蹄子、甚至恶魔引擎的履带……无数代表着“杀戮”与“毁灭”的肢体和武器,一遍又一遍地从它“高贵”的躯壳上践踏而过。
画面与预言分毫不差,甚至因为张远“贴心”地撞散了它的护盾,使得这个过程更加“丝滑”和彻底。
“卡洛斯减速带,名不虚传!” 驾驶舱内,张远瞥了一眼后方混乱的场面,咧嘴一笑,操控着战机一个漂亮的(在他自己看来)弧线滑翔。
顺手还用机翼下方加装的、看起来像是从某个工程机械上拆下来的巨型切割刃,斩碎了几只试图拦截的奸奇惧妖。
……
初战告捷,张远信心大涨。他操控着这艘“弗兰肯斯坦”战机,毫不犹豫地冲向了那片色彩难以名状、却鬼使神差让所有注视者内心都默认其为“紫色”的空域——色孽的领域。
越是靠近,空气中仿佛就弥漫起无形的、甜腻而腐败的香气,耳边也响起了若有若无、撩拨心弦的呻吟与靡靡之音。
各种扭曲、妖娆、充满极致诱惑与堕落的魅影在紫色涟漪中若隐若现。
维克特在观景台上看得心惊肉跳,他甚至能想象出色孽恶魔们那带着玩味和残忍兴趣的目光,已经聚焦在了这艘胆大包天的战机上。
张远再次深吸一口气,这一次,他的声音透过扩音器,带着一种清晰的、冷静的、甚至带有分析批判意味的语调,响彻在色孽的领域边缘。
“色虐!听好了!你这个装作有欲望的无欲者!你用无尽的刺激和感官享受来伪装自己,但剥开那层华丽的外衣,你的内核空空如也!你甚至比不上那些在泥泞中腐烂、仅剩下保留自身存在这一渺小欲望的纳垢信徒!他们有着对‘生命’本身最质朴的欲望,而你呢?你那号称永远填不满的欲望深渊,不过是借了现实生灵痛苦与欢愉的影子,用以掩盖你自身毫无真实欲望的、可怜的本质!你是一个空洞的模仿者,一个毫无自我的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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