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去看看,那位‘逍遥客’是死是活。若还活着,废去武功,囚于冰窖深处,严加看管。”
段誉吩咐道,语气淡漠,如同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杂物。
对于这个险些让灵鹫宫覆灭、实力强横的敌人,他没有丝毫怜悯。
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
“是!”
梅剑领命,立刻点了几名身手较好的弟子,小心翼翼地向那山壁方向掠去。
“竹剑。”
“奴婢在!”
竹剑也连忙上前,俏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但眼神却充满了坚定。
“统计宫中伤亡,妥善安置伤员,清理战场。所需药物,可去药庐尽数取用。”
段誉继续吩咐,条理清晰。
“另外,后山那些俘虏,严加审讯,查明还有无同党。若有冥顽不灵者……”
他顿了顿,语气微冷。
“杀。”
一个“杀”字,轻描淡写,却让周遭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几分。
竹剑娇躯微微一颤,但立刻躬身。
“是!奴婢明白!”
她也领命而去。
段誉的目光,再次回到童姥与李秋水身上。
“师姐,你伤势未愈,又经此恶战,元气损耗颇巨,需立刻闭关调息。”
他对童姥说道,语气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关切。
“我会亲自为你疏导真气,稳固根基,以免留下隐患。”
童姥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段誉,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他……还要为自己疗伤?
经历了方才之事,她本以为段誉会趁机削弱甚至控制她,却没想到……
段誉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一笑。
“你既认我这个掌门,便是我逍遥派之人。我身为掌门,自有护佑门下之责。”
他的话,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错处。
但童姥心中却明白,这“疗伤”恐怕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或许,也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控制手段。
但她有选择吗?
没有。
“有劳……掌门。”
童姥艰难地说出这四个字,再次低下头。
“师叔。”
段誉又看向李秋水。
“你虽伤势不重,但真气损耗亦是不小。灵鹫宫不乏静室,师叔可自择一处,暂且住下,调养恢复。待此间事了,再议后续。”
他对李秋水的安排,则显得疏离了许多。
既没有立刻要求她交出西夏一品堂的控制权,也没有为她疗伤的意思。
更像是一种……软禁。
李秋水何等聪明,岂会听不出其中的意味?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多谢掌门安排。”
她微微躬身,语气听不出喜怒。
段誉不再多言,对一旁侍立的符敏仪点了点头。
符敏仪会意,立刻上前,对李秋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师叔,请随奴婢来。”
李秋水深深看了段誉一眼,目光复杂,最终还是跟着符敏仪,向着宫内走去。
背影,显得有些萧索。
目送李秋水离去,段誉这才对童姥道。
“师姐,我们也走吧。”
说完,他当先向着冰窖方向走去。
步伐从容,仿佛刚才那场决定灵鹫宫命运的大战,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童姥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默默跟上。
只是那娇小的身躯,在阳光下,竟显得有几分……落寞。
她知道,属于她的时代,已经彻底过去了。
从今往后,灵鹫宫,逍遥派,都将是这个年轻人的天下。
宫墙上下,众人看着段誉与童姥离去的背影,久久无言。
阳光洒落,驱散风雪,也仿佛驱散了笼罩在灵鹫宫上空数十年的阴霾。
只是,这新的天空下,主宰者已然换人。
梅剑带着人,小心翼翼地将嵌入山壁的逍遥客挖了出来。
他并未死去,只是陷入了深度的昏迷,周身经脉被段誉那“万象归元”一击震得寸断,武功尽废,形同废人。
梅剑依照段誉的吩咐,给他喂下几颗吊命的丹药,便命人用玄铁锁链将其牢牢捆缚,押往冰窖深处囚禁。
竹剑则忙碌地指挥着幸存弟子,救治伤员,收敛遗体,清理废墟。
看着往日熟悉的姐妹变成冰冷的尸体,看着宏伟的殿宇沦为断壁残垣,许多女弟子都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悲伤的气氛,在劫后余生的灵鹫宫中弥漫。
但与此同时,一种新的希望,也在悄然滋生。
因为她们有了新的,强大到令人心安的依靠——段誉,段掌门。
冰窖之内,寒气依旧。
只是那万载玄冰散发出的幽蓝光芒,此刻映照在段誉与童姥身上,却显得格外静谧。
童姥盘膝坐于寒玉床上,闭上双眼,努力平复着体内有些紊乱的真气。
连番恶战,尤其是最后与逍遥客气机的无形交锋,让她本就未曾完全复原的根基,又出现了些许不稳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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