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晴的洛阳城,晨光穿透云层,将琉璃瓦镀上一层金辉。但这份暖意丝毫无法驱散北城校场的肃杀之气,二十万大军列阵于此,玄色铠甲与棕色皮甲交相辉映,长枪如林,旌旗猎猎,风卷着“昭”字大旗,发出猎猎声响,震得人耳膜发颤。
楚宴身着玄色龙纹铠甲,腰佩帝王剑,立于高台之上。他目光扫过下方整齐的军阵,声音洪亮如钟,透过寒风传遍校场:“将士们!东川已归,北线无忧!今日,我等将兵分三路,南线主力由霍奔将军统领,借轨道快车之利,疾进黄河,架桥渡河,直逼南湘腹地!”
“北伐必胜!昭国必胜!”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彻云霄,积雪从校场周围的松柏上簌簌滑落,砸在地面上,溅起细小的雪沫。
苏晚身着淡紫色宫装,外披白狐披风,站在楚宴身侧,微微隆起的孕肚在披风下若隐若现。她手中捧着一面鎏金令牌,令牌上刻着“镇南”二字,目光温柔却坚定:“霍将军,此乃镇南令牌,持此令牌,可调遣沿途所有昭国驿站与工匠坊。我已命欧大锤率领百名工匠,携带轨道修缮工具与浮桥构件,随大军同行。愿将军旗开得胜,早日渡过黄河!”
霍奔单膝跪地,双手接过令牌,高声应道:“臣遵令!定不负陛下与皇后娘娘所托,早日攻克南湘,为北伐大业扫清障碍!”
楚宴上前一步,扶起霍奔,拍了拍他的肩膀:“霍将军,南线战事凶险,南湘军水师精锐,黄河天险难渡。但你记住,昭国的将士,从无畏惧!轨道快车是我们的利器,浮桥是我们的通路,流民们的期盼,是我们的底气!”
“末将明白!”霍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转身翻身上马,手中长枪一挥,“南线大军,随我出发!”
随着霍奔一声令下,校场上的南线主力五万大军,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朝着城外的轨道站疾驰而去。马蹄踏在积雪的官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卷起漫天雪尘,与晨光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壮阔的行军图。
苏晚望着大军远去的背影,轻轻抚摸着小腹,心中百感交集。轨道快车是昭国工匠坊耗费数月心血打造的利器,轨道由精铁铸就,铺在夯实的路基上,贯穿洛阳至黄河岸边,全长三百余里。快车由八匹骏马牵引,车厢分为上下两层,上层载人,下层装载粮草与军械,昼夜可行三百里,是乱世之中独一无二的极速运输工具。
但这疾进之路,并非一帆风顺。深冬的寒风刺骨,轨道上时常会被积雪覆盖,甚至会因为低温而结冰,影响快车的行驶。而且,南湘军早已察觉昭国的动向,必定会在沿途设伏,伺机偷袭。
“阿宴,你说霍将军他们,能顺利抵达黄河吗?”苏晚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楚宴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她指尖的寒意:“放心,霍奔久经沙场,沉稳老练,再加上欧大锤的工匠队辅助,一定能克服困难。而且,我已命影鸦暗卫提前探查沿途路况,清除潜在的威胁。”他顿了顿,目光望向南方,“这南线疾进,是我们北伐的关键一步。只要渡过黄河,南湘便无险可守,到时候,我们就能与东川军汇合,共同直指旧京。”
苏晚点了点头,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她知道,楚宴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为确保南线大军能顺利推进。
此时的轨道站,早已一片忙碌。欧大锤带着百名工匠,正在检查轨道快车的车况与轨道的状况。工匠们身着厚实的棉衣,脸上沾满了油污与雪沫,却个个精神抖擞。他们手中的铁锤敲击着轨道上的铆钉,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与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激昂的备战之歌。
“欧大人,轨道已清理完毕,所有铆钉都已加固,快车车况良好,可以出发了!”一名工匠跑到欧大锤身边,高声汇报。
欧大锤点了点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笑道:“好!通知霍将军,即刻登车!”
霍奔率领五万大军赶到轨道站时,轨道快车早已整装待发。八匹骏马昂首嘶鸣,马蹄刨着地面,眼中闪烁着躁动的光芒。车厢整齐排列,如同一条长长的铁龙,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将士们!登车!”霍奔高声喝道。
将士们立刻有序地登上快车,上层车厢坐满了士兵,他们手中紧握着长枪与短刀,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下层车厢则堆满了粮草、军械与浮桥构件,工匠们穿梭其间,做着最后的检查。
霍奔登上车头的指挥车厢,欧大锤立刻凑了过来:“霍将军,一切准备就绪!这轨道快车,每辆可载千人,五辆快车同时出发,昼夜三百里,七日之内,必定能抵达黄河岸边!”
霍奔点了点头,目光望向窗外:“欧大人,沿途的轨道,就拜托你了。若是遇到积雪或结冰,务必尽快清理,不能耽误行军进度。”
“将军放心!”欧大锤拍了拍胸脯,“我带了足够的铁锹、镐头和融冰剂,只要不是太大的风雪,一定能保证轨道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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