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锤”封锁消息，不仅仅是因为异常，更可能是因为他可能察觉到了这能量与科尔斯有关。
他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一个本应早已消失的人、其力量痕迹再次出现。
“我们时间不多了。”林渊转过身，“莱娜的报告一旦递交，‘铁锤’很可能会亲自过问，在他注意到我们之前、我们必须找到信号源头。”
“怎么找？我们现在连门都出不去。”萨尔瓦多烦躁地说。
林渊的目光落在宿舍顶部的通风管道入口上，那是标准的网格盖板、看起来很久没动过。
“哈肯，”林渊看向终于缓过一点劲的哈肯，“你以前钻过的通风管道、比这个复杂的有的是。”
哈肯抬起头，看着那个通风口、咽了口唾沫，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光，但随即又被恐惧覆盖。
“可……可是外面有守卫……”
“凯，你负责解决门外可能存在的巡逻兵。”林渊看向凯，“萨尔，等哈肯确定路线后，你负责拆开盖板、并确保我们离开后能恢复原样。”
“然后呢？就算钻出去，我们怎么在这么大个基地里找到那个信号源？”萨尔瓦多问。
林渊抬起手腕，露出一个看似普通的、用于记录科研数据的腕式终端，这是维娜提供的装备之一。
“莱娜博士刚才接入内网时，终端短暂连接了基地的内部定位信标。”
林渊操作着终端，调出一个极其简略的、只有大致结构轮廓的基地地图，其中一个点正在微弱地闪烁。
“我截获了信标的识别码，并反向追踪到了一个持续发出特殊频率信号的源头，就在基地的深层，靠近能源核心的方向。”
他看向那个闪烁的点。
“科尔斯，或者他留下的东西，在给我们指路。”
宿舍门外的脚步声规律地响起，又规律地远去，巡逻兵，每隔一百二十秒一次。
萨尔瓦多站在床上，用多功能工具小心翼翼地撬着通风管道的网格盖板，金属摩擦发出细微的嘶啦声。
哈肯在下面紧张地仰头看着，双手下意识地模仿着拆卸动作。
凯站在门后，耳朵贴着金属，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只有胸腔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林渊站在房间中央，低头看着腕式终端。
屏幕上，那个代表信号源的光点稳定地闪烁着，位置在基地结构图的深处、靠近代表能源核心的红色区域。
线路曲折，需要穿过生活区、仓储层，甚至可能经过一片未标注的隔离区。
“好了。”萨尔瓦多压低声音，将卸下的盖板轻轻放在床上。
洞口后面是黑暗的、散发着陈年灰尘和机油味道的通道。
哈肯深吸一口气，第一个爬了上去，他身材瘦小、动作灵活得像只老鼠，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从管道深处微弱传来：“没问题，前面是直的，可以过来。”
萨尔瓦多看了一眼林渊，第二个爬了进去。
凯确认门外没有动静，对林渊点了点头、也敏捷地钻入管道。
林渊最后进入，管道内部狭窄，只能匍匐前进。
冰冷的金属硌着膝盖和手肘，灰尘呛人，他关闭了腕式终端的屏幕光，只依靠记忆和前方哈肯偶尔传来的、极其轻微的方向指示前进。
管道并非一直通畅。
他们遇到了岔路、遇到了被杂物堵塞的段落，甚至有一次，下方传来了清晰的谈话声和机械运转的轰鸣，他们不得不紧贴管壁，屏住呼吸、等待声音远去。
哈肯在这种环境下展现出了出乎意料的能力。
他能通过气流和声音判断前方情况，能辨认出哪些管道是经常使用的“主干道”，哪些是早已废弃的“支线”。
他带着他们绕开了几个可能有传感器或守卫的区域。
时间在黑暗和压抑中流逝，腕式终端上，代表他们位置的光点、在简略的结构图上缓慢而坚定地向着信号源移动。
穿过一片震动强烈的区域（可能是靠近引擎或大型设备），他们进入了地图上未标注的隔离区。
这里的管道更加老旧、锈迹斑斑，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裂缝，透出下方一丝微弱的光和更加冰冷的空气。
“信号变强了。”林渊低声说。
腕式终端上的光点几乎与信号源重合。
哈肯在前面停了下来，“前面没路了，有个向下的检修口，但锁死了。”
萨尔瓦多挤上前，检查那个锈蚀的圆形金属盖。
“妈的，是老式的机械密码锁，硬来会触发警报。”
“能开吗？”凯在后面问。
萨尔瓦多皱着眉、从工具袋里掏出几个细长的探针，插入锁孔，耳朵贴上去、仔细听着里面机簧细微的动静。
“我试试……这玩意儿有些年头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管道远处似乎传来了某种规律的、越来越近的震动声。
“快点，萨尔。”哈肯紧张地回头张望。
“别催。”萨尔瓦多额角见汗，手指极其轻微地拨动着探针。
咔哒，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弹开声。
“开了！”萨尔瓦多松了口气，轻轻旋开检修盖。
下面是一片黑暗，有冰冷的、带着浓重金属和臭氧味道的空气涌上来。
林渊率先向下望去，下面似乎是一个废弃的维修竖井，深不见底，信号源、就在正下方。
“我先下。”凯说道，不等其他人反应，便抓住边缘、敏捷地滑了下去。
几秒后，下面传来他压低的声音：“安全，高度约十五米，有落脚点。”
众人依次滑下，竖井底部是一个狭窄的平台，连接着一条更加狭窄、仅容一人通过的金属走廊。
走廊尽头，是一扇紧闭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厚重金属门，门上没有锁孔，只有一个暗淡的能量接口。
信号源，就在门后，萨尔瓦多检查了一下门和接口。
“能量屏障门，看这接口型号、是独立供能，不连主网，但能量水平几乎耗尽了。”他指着接口旁边一个几乎熄灭的能量指示灯。
“能打开吗？”林渊问。
“能量太低，连最基本的身份验证程序都启动不了。”萨尔瓦多摇头，“除非有外部能源给它充一下，或者强行物理破坏，但后者肯定会惊动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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