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了仿佛一个世纪,领头的雷克终于推开另一头的盖板。
他们跌进一个更小的房间,堆放着一些废弃的零件和工具,灰尘弥漫。
但这里没有破口,温度比医疗舱那边似乎稍好一丝。
“检查房间,封死入口。”维娜下令,自己则快速查看这个储物间。
一个老式的、手动摇柄的应急通讯台引起了她的注意。
样式古老,不依赖主能源,靠内部电容和可能的晶体共鸣工作,覆盖的灰尘显示它从未被使用过。
“哈肯,看看这个还能不能用。”
哈肯检查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
“很老的型号……但结构简单。如果电容还有一点点电,理论上可以发送极简短的定向脉冲信号。问题是,发向哪里?功率太小,传不远。”
“不需要远。”林渊被凯扶着靠墙坐下,声音虚弱但思路清晰,“还记得挂坠的反应吗?‘信风哨所’的识别信号。
如果这个哨所是某个古老网络的一部分,哪怕其他节点都沉寂了,也许……还有极微弱的自动应答机制。
脉冲信号不需要承载复杂信息,只需要包含挂坠里的特定识别码,像敲门。”
“赌还有别的‘门’没完全关死?”卡隆哼了一声。
“赌。”维娜已经拿出那个冰冷的羽形挂坠,递给哈肯,“尝试读取它的信号特征,编入脉冲。”
哈肯接过挂坠,手有些抖,开始笨拙地操作那老旧的通讯台。
其他人则用能找到的东西——金属箱、废弃管线——堵住他们爬进来的管道口,只留一道缝隙观察。
时间在寂静和寒冷中流逝。加热板被放在中间,散发出有限的热量,人们围坐着,沉默不语。
铃靠在托姆怀里,眼睛闭着,但睫毛不时颤动,小手紧紧抓着托姆的衣服。
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看向被封住的管道口。
“来了……”她细声说。
几乎同时,一阵极其轻微的、仿佛巨型蠕虫在冰层中掘进的摩擦声,隐隐从下方传来,透过船体结构,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声音在移动。缓慢,但持续。似乎在……围绕着他们所在的区域打转?探测?
“它在找薄弱点。”凯握紧了刀柄。
“哈肯,还要多久?”维娜压低声音。
“信号特征提取完了……正在载入……电容电量太低,脉冲成形不稳定……”哈肯额头冒汗。
摩擦声停了,几秒钟的死寂。
然后,他们脚下的金属地板,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从下方轻轻顶了一下。
接着,又是一下。位置偏移了几米。
它在试探。
“卡隆,萨尔,准备。”维娜举起能量手枪(只剩最后一点能量),枪口对准地板传来声响的位置。
“咚!咚!”撞击变得有力,地板传来金属变形的呻吟。
“哈肯!”
“再给我三十秒!”
“没有三十秒了!”卡隆吼道,地板上一块焊接处已经出现了裂痕!
林渊看向维姆,又看了看那个老旧的通讯台。“直接发送!现在!”
哈肯一咬牙,用力拍下了那个生锈的发送钮。
通讯台内部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一块小小的晶体屏幕亮起紊乱的波纹,然后迅速暗淡下去。电容彻底耗尽。
几乎同时——
“砰!”
他们侧面的墙壁,一块原本不起眼的、覆盖着冰霜的金属板,猛地向内凸起!
一只覆盖着冰晶和暗色甲壳、末端尖锐如钻的畸形肢体,穿透了金属板,伸了进来!胡乱地挥动、抓挠!
“开火!”
维娜的能量光束和卡隆的实弹同时打在肢体上,甲壳碎裂,喷溅出粘稠的暗绿色体液,但肢体只是缩了一下,反而更疯狂地撕扯扩大破口!
更多的抓挠声从不同方向传来!它不止一条“肢体”!
“它要进来了!”萨尔瓦多一边射击一边后退。
房间太小,无处可退。
就在这时,那个耗尽的通讯台,晶体屏幕突然又微弱地闪了一下,跳出一行断断续续、几乎无法辨认的字符:
【识……码……接收……微弱……源……响应……坐标……注入……】
字符末尾,附着一串极简的数字序列。
“坐标?!”哈肯死死盯着那串数字。
维娜一边开枪,一边迅速瞥了一眼。数字格式……是超空间信标?不,更像是某种实体的导航坐标,非常近,就在……
“它在我们正上方!”雷克抬头看着天花板。
上方?是冰层?还是……
撞击和抓挠声骤然加剧!另一面墙壁也被撕开裂缝!腥臭的寒气涌入!
“没路了!”卡隆打空了弹夹。
维娜看向林渊。林渊对她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天花板。
“雷克!哈肯!炸开天花板!用剩下的能量电池!”维娜吼道,同时将最后一点能量射向那些伸进来的肢体,试图暂时压制。
雷克和哈肯扑向房间角落堆放的工具,抓起两枚仅存的能量电池,用导线粗暴短接,奋力向上扔向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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