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疑的是,云境是新元市少数几家聘请了男性私教的高端场馆之一。而林若安指定的私教,是一名名叫陈峰的男子 —— 他身材高大挺拔,大约三十岁左右,面容俊朗,眉眼间带着一股桀骜的气质,与林若安的互动显得过于熟稔和亲密:训练时他会频繁地触碰林若安的腰肢、手臂进行 “指导”,休息时两人会凑在一起低声交谈,林若安还会特意给对方带定制的咖啡和点心,远远超出了普通教练与学员的关系界限。
最关键的是,小赵通过伪装成健身爱好者,以了解男性锻炼普拉提合不合适为由,设法拍到了陈峰的清晰侧脸。当那张照片打印出来,放在江天保面前时,他几乎窒息 —— 那张脸,竟然与江心晓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那上扬的眼角、挺直的鼻梁弧度、甚至连嘴唇的薄厚都如出一辙,血缘关系的铁证,几乎不需要任何鉴定报告来佐证了。
那一刻,江天保感觉自己几十年的人生像是一个笑话。他在商海沉浮几十年,经历过无数尔虞我诈,自以为看人精准,却没想到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他想起自己为林若安付出的信任和资源,想起自己对江心晓倾注的父爱,想起在外人面前炫耀 “儿女双全” 的满足感,只觉得头顶早已是一片难堪的绿意,羞耻和愤怒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脏。
而如今,这份冰冷的亲子鉴定报告,彻底将他最后一丝侥幸和自欺欺人击得粉碎。三家机构的鉴定结果如出一辙,均排除了他与江心晓的亲子关系,其中一家还特别标注 “35 个 STR 基因座检测均无匹配位点,否定亲子关系准确率 100%”。他悬着的那颗心,没有放下,而是直直地坠入了冰窟,彻底凉透了。
“金光会……” 江天保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神变得锐利而深沉,如同蛰伏的猛兽。这个在国际上亦正亦邪、能量庞大的华国地下组织,他早有耳闻 —— 据说其涉及走私、洗钱、地下赌场等多个灰色领域,行事狠辣,成员遍布多个城市,连官方都对其颇为忌惮。林若安竟然和他们,还有那个看起来就绝非善类的扶桑国女人扯上了关系?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阴谋?是为了江氏集团的财产,还是有更大的图谋?
江天保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大脑飞速运转。现在,人证(赵助理的观察记录和照片视频)、物证(三份亲子鉴定报告)俱在,林若安的背叛已是板上钉钉。更让他警惕的是,她的行为可能不仅仅是婚姻欺诈,还可能涉及危害公司利益、甚至触犯刑法的严重问题 —— 根据《华国刑法》第 294 条规定,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而如果她利用江家的资源为金光会提供便利,还可能涉及洗钱罪、包庇罪等多项罪名。林若安在他眼里,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背叛者,更可能是一个带来巨大风险的祸源,稍有不慎,不仅江氏集团会万劫不复,甚至可能牵连整个家族。
如何处置她?是雷霆震怒,立刻报警并将她扫地出门,让她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可这样一来,江心晓的身世、江家的丑闻就会公之于众,对公司的声誉造成毁灭性打击。还是…… 暂时隐忍,假装毫不知情,看看她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以及她对于那个神秘女人和 “金光会” 而言,究竟还有什么 “价值”?或许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挖出金光会隐藏在新元市的势力,将其一网打尽。但是金光会这棵参天巨树一般的存在,据说从清末就已经存在了,前身叫明光会,抗倭战争里他们捐钱捐粮出人出力,内战时因为几位长老和舵主意见不合导致了分家,支持共产党的这一派改名叫金光会,支持国民党的这一派改名叫统一会。 新华国成立后,刚开始还在蜜月期还好,但是和平日子一长,金光会内部又产生了歧义,以共和堂为首的鸽派觉得社会已经安定了,他们的作用也结束了,应该解散帮派,大家恢复到正常的生产和生活中;但是以同治堂为首的鹰派觉得他们为了新华国付出这么大,不就是为的享受特权过好日子做人上人吗?应该和政府讲讲条件,给他们一些领地自治;还有以一元堂为首狼派保持中立,两不相帮。为此鸽鹰两派派核心一起商讨利益分配和帮派后续发展的事,结果当晚发生了大爆炸,当时鸽鹰两派去谈判的核心成员全都葬身火海,最后只能由唯一没有受到巨大伤害的一元堂继续经营金光会。
江天保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手指用力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商海沉浮几十年练就的城府和冷静,在这一刻终于占据了上风。愤怒依然在胸腔里燃烧,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算计和决断。他不能意气用事,必须为江氏集团和江心怡的未来考虑。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的风暴已然平息,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拿起桌面上的内部电话,按下秘书的分机号,沉声吩咐:“通知林若安,让她晚上七点前必须回家一趟,我有事找她。” 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是时候,该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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