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末日同时在全球撕开裂口,有人在断电的房间里举起神光棒,把“注定的败北”改写成“我们必胜”的宣言。
——题记。
当黎然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公寓门口时,暮色已经四合。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晕勾勒出真由美蜷缩在沙发上的轮廓。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跑来迎接,只是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膝头,目光有些失焦地望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城市灯火。
餐桌上,他早上留下的早餐还原封不动地摆在那里,早已凉透。
听到开门声,她才缓缓转过头。
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活泼与甜笑,带着一种黎然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近乎空茫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黎君……”她的声音很轻,有些沙哑,“你回来了。”
黎然的心微微一沉。
他换上拖鞋,走到她身边,没有立刻询问,只是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他想到了TPC可能又有什么紧急情况。
真由美摇摇头,将脸埋进他的掌心,像只寻求安慰的小动物。
“不是TPC的事……是……一种感觉。”她闷闷地说,“从今天早上你离开后不久,心里就……很闷,很难受。好像有什么很重、很黑暗的东西,正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醒来。很悲伤,很害怕……不是我的害怕,是……很多很多生命的害怕。”
她抬起头,湛蓝的眼眸里蒙着一层水汽,倒映着灯光,显得脆弱而无助。
“黎君,你感觉到了吗?那种……整个世界都在缓缓下沉的冰冷?”
黎然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揽入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他的眼神变得幽深。
真由美的感知,或者说迪洛斯的光之感应,比他预想的还要敏锐。
加坦杰厄的阴影虽然还未真正浮现,但那沉睡的黑暗本身所散发出的、足以扭曲时空与生命感知的“预兆”,已经开始影响这颗星球上那些对能量和情绪敏感的存在了。
“感觉到了。”他低沉地回答,没有隐瞒,“是那个‘黑暗的支配者’。它还在沉睡,但它庞大的存在本身,已经开始扰动这个世界的精神场域了。你的感应是对的。”
真由美身体一颤,更紧地抱住他:“真的……会来吗?就像你说的那样?”
“会。”黎然肯定地说,语气却异常平静,“但这一次,我们不会让它得逞。”
“我们?”真由美仰起脸,眼中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可是黎君,你之前说……”
“我之前说,我害怕再次失败。”黎然接过她的话,指尖梳理着她柔软的发丝,“但现在我明白了,害怕解决不了问题。而且,我们不是只有‘我’。有大古,有胜利队的大家,有TPC,还有许许多多不会轻易放弃希望的人。甚至……”他想起雪山木屋里那对妖怪情侣,“还有我们意想不到的朋友。”
他低下头,看着真由美:“还有你,真由美。迪洛斯的力量,是新的光,是变数,也是希望的一部分。”
真由美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那层水汽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战士般的锐利。
“我要战斗,黎君。我不想再只是看着,只是担心。我也想……保护大家,保护这个世界,还有……”她脸颊微红,声音低了下去,“保护我们的未来。”
黎然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他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我知道。我们一起面对。”
但此刻,还不是时候。
黑雾还未真正弥漫,佐加尚未破海而出,加坦杰厄的本体依旧沉睡在遗迹之中。
盲目的紧张和提前暴露底牌并无益处。
“不过现在,”黎然松开她,指了指桌上的凉掉的早餐,“你更需要补充能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吧?我去热一下,你先去洗把脸。”
真由美这才感觉到饥饿,乖乖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表面看似风平浪静。
TPC基地完成了战术检修,恢复了日常运转。
胜利队的巡逻和训练照常进行。
真由美也回到了医疗部的工作岗位。
但一种无形的、越来越沉重的压抑感,如同渐渐积聚的乌云,笼罩在每一个知情者的心头。
居间惠队长翻阅着超古代文明遗迹的最新研究报告,眉宇间的忧虑日益加深;大古的梦境越来越频繁,醒来时总是冷汗涔涔;丽娜驾驶战机时,偶尔会望着远方的海平面出神;甚至连一向乐观的新城和堀井,在训练间隙也变得沉默了许多。
野瑞尝试分析全球能量场数据,发现了一些难以解释的、微弱的异常扰动,主要集中在环太平洋火山地震带和几个深海海沟附近,但数据太模糊,无法形成有效预警。
黎然则通过自己的方式,悄然监控着地球能量场的变化,尤其是深海遗迹区域的能量读数。
他能感觉到,那沉睡的黑暗正在加速“心跳”,某种“外壳”正在变得脆弱。留给他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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