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象谦眉头紧锁,他想为曾中生争取一下,毕竟曾中生是难得的军事人才,调离前线对红四军来说是重大损失。但他刚想开口,就被张焘一眼看穿了心思。
“徐军长,我知道你舍不得曾中生,但纪律面前人人平等,不能因为他会打仗就网开一面。”张焘语气坚定,不给徐象谦反驳的机会,“让他去后方考察学习,也是为了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改过自新,将来还能为革命事业做贡献。”
分局委员们见张焘态度坚决,又考虑到他的权威,纷纷表示同意。少数几个有不同意见的委员,在张焘的压力下,也不敢公开反对,最终只能默认了这个处理决定。
曾中生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愤慨。他没想到,一场关于战略方针的争论,最终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收场。他为红军立下赫赫战功,却被安上“违反纪律”“路线错误”的罪名,调离了自己为之奋斗的前线岗位。
但曾中生深知,此刻再多的辩解也无济于事。张焘手握重权,在鄂豫皖苏区一手遮天,这场会议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预设好的“审判”。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和不甘,缓缓说道:“我接受分局的处理决定,但我始终坚信,我南下作战的军事方针是正确的,我没有犯所谓的‘立三路线错误’。我会在后方继续为革命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也希望分局能正视红四军的实际情况,制定正确的战略方针。”
张焘见曾中生接受了处理决定,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站起身,宣布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这个处理决定就正式生效。泼陂河会议到此结束,散会!”
话音刚落,张焘便率先转身离开了祠堂,留下一群神色复杂的干部和落寞的曾中生。
祠堂内的空气依旧压抑,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祠堂内回荡。
徐象谦走到曾中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重:“中生同志,委屈你了。红四军不能没有你,我们都会惦记着你的。”
曾中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没什么,只要能为革命事业做贡献,在哪里都一样。军长,红四军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带领将士们打好仗,守护好鄂豫皖根据地。”
随后,曾中生与前来慰问的干部们一一告别。他看着这些与自己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战友,心中充满了不舍。但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前线,前往后方接受所谓的“考察”。
几天后,曾中生收拾好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前往红四军后方的道路。他回头望了一眼远处正在训练的红军将士,望了一眼这片他为之奋斗的土地,眼神中充满了眷恋和坚定。
1931年10月下旬,泼陂河会议结束仅数日,鄂豫皖中央分局便匆匆出台了一份《关于红四军的决议》。
这份决议通篇充斥着恶意的指责和无端的污蔑,将红四军南下作战的辉煌胜利彻底否定,反而给红四军扣上了“犯了系统性政治路线错误”的大帽子。
决议中写道:“红四军领导人曾中生等人,违背分局巩固苏区的正确方针,擅自率军南下,实行立三路线的盲动主义,给鄂豫皖苏区和红军造成了严重危害。红四军的行为,不仅削弱了苏区的防御力量,还为反动派破坏红军、进攻苏区创造了可乘之机,其性质极其严重。”
为了让这份决议看起来“有理有据”,张焘还授意手下编造了一系列所谓的“罪证”。
决议中声称,红四军南下作战“劳民伤财”,导致苏区物资短缺;“孤军深入”,使得部队陷入险境;“盲目冒进”,破坏了鄂豫皖苏区与周边根据地的协调配合。这些凭空捏造的“罪名”,被张焘等人刻意放大,企图彻底抹黑红四军的形象。
这份决议一经出台,便在鄂豫皖苏区和红四军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
红四军的将士们得知决议内容后,无不义愤填膺。
他们亲身经历了南下作战的艰难险阻,亲眼见证了胜利的辉煌,如今却被污蔑为“路线错误”,这让他们无法接受。
“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们南下作战缴获了那么多物资,怎么会‘劳民伤财’?我们打了那么多胜仗,怎么会‘陷入险境’?”红四军十师三团团长李云龙愤怒地将手中的步枪往地上一戳,语气激动,“张书记这是故意针对曾政委,针对我们红四军!”
“就是!曾政委为了革命事业呕心沥血,我们跟着他打了一场又一场胜仗,如今却被这样污蔑,实在太过分了!”十师二团团长王二柱也附和道,眼中充满了怒火。
不仅是普通战士,红四军的不少干部也对这份决议表示强烈反对。他们纷纷向分局提出异议,要求分局收回这份不符合事实的决议,为红四军正名。但张焘对此置若罔闻,他不仅没有采纳干部们的意见,反而对提出异议的干部进行打压和警告,声称谁再敢“为错误路线辩护”,就将谁视为“红四军错误路线的追随者”,严肃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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