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与兖州的交界处,刘景二十万大军的营盘连绵十数里,旌旗如林,气势磅礴。
午后,正当刘景与郭嘉等人在中军大帐内研究荆州地图时,帐外亲兵高声来报。
“报!”
“大王,营外有自称荆州牧刘表派来的使者求见!”
刘景闻言,与郭嘉对视一眼,相视一笑,该来的终要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朱笔,淡淡说道。
“让他们进来。”
“诺!”
片刻之后,一行十余人被带入大帐。
为首之人,年约五旬,身着锦袍,气度不凡,正是荆州名士,刘表的谋主蒯越。
他身后跟着的,也都是荆州有头有脸的人物。
只是此刻,这些平日里在荆襄之地养尊处优的士人,个个面带风尘,神情紧张。
一踏入大帐,看到那高坐主位,气势渊渟岳峙的年轻王者,以及分列两侧,如狼似虎的诸员大将,蒯越等人心中就是一突。
尤其是张飞那双环眼,吕布那冷峻的神情,都让他们感到一股发自内心的寒意。
不敢有丝毫怠慢,蒯越当即率领众人,躬身下拜,姿态放得极低。
“荆州别驾蒯越,拜见冀王殿下!殿下万安!”
刘景并未让他们起身,只是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缓缓开口。
“刘景升派你们来,所为何事?”
他的声音不大,却压得蒯越等人头都抬不起来。
蒯越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卷用锦缎包裹的竹简,由一名亲兵接过,呈到刘景案前。
“启禀大王。”
蒯越恭敬地说道。
“我家主公荆州牧刘景升,久慕大王天威,日夜盼望王师南下,以安天下。”
“今闻大王席卷中原,扫平曹操,功盖寰宇,实乃天命所归,民心所向。”
“景升公自知德薄,无力安定一方,愿率荆襄九郡之全境,所有钱粮、户籍、兵马,尽数献与大王,为大王前驱,恭迎王师入主荆州!”
他说得声情并茂,仿佛刘表早已是刘景最忠实的拥护者。
刘景展开竹简,正是刘表的降表,言辞谦卑,将自己贬低到了尘埃里。
看罢,他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
蒯越见刘景不语,心中更是忐忑,连忙又补充道。
“为表归心之诚,我家主公的夫人,蔡夫人,愿将其年方及笄、素有荆襄第一美人之称的胞妹蔡姝,献与大王。只盼能侍奉大王左右,以结秦晋之好,蔡氏一族,永为王臣!”
此言一出,帐内诸将神色各异。
张飞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吕布则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听见。
郭嘉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刘景终于有了反应,他将降表轻轻放在桌上,抬眼看着匍匐在地的蒯越。
“知道了。”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
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没有欣喜,也没有愤怒。
那平静的语气,仿佛在听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们一路辛苦,先下去歇息吧。”
刘景挥了挥手。
“来人,带使者去驿馆好生安顿,不得怠慢。”
“诺!”
蒯越等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迎上刘景那深邃的目光,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们不敢再多言半句。
“我等……告退。”
在亲兵的带领下,蒯越一行人满心惶恐地退出了大帐。
走出大帐,被午后的风一吹,蒯越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天威难测!
这位冀王的反应,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这种不置可否的态度,比直接的拒绝更让他们感到不安。
……
当晚,中军大帐。
灯火通明。
刘景召集了所有核心将领议事。
郭嘉轻摇羽扇,率先开口。
“主公,依嘉看,刘表此次是真心畏惧,不敢与我军为敌。其降表言辞恳切,又有献其妻妹之举,可见其心。”
“荆州,可传檄而定。”
张飞瓮声瓮气地说道。
“大哥,那刘景升就是个软蛋!以前跟曹操袁术眉来眼去,现在看咱们势大,就吓得屁滚尿流跑来投降,也太便宜他了!”
“就是!”
吕布也难得地附和了一句。
“此等首鼠两端之辈,当以雷霆击之,方显我军神威!”
众将纷纷点头,都觉得不该如此轻易地接受刘表的投降。
刘景听着众人的议论,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投降,我接受。”
此言一出,众将都有些意外。
“但是,”刘景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我自有我的章程。”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九州地图前,目光从刚刚平定的兖、豫二州,落到了南方的荆州之上。
“传我王令!”
帐内诸将,立刻肃然而立。
“明日一早,大军开拔,不分兵,不遣将!”
刘景的声音在帐内回荡,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将亲率这二十万大军,兵发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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