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宴的琼浆刚斟满玉杯,江野指尖的玄铁令牌突然发烫。他低头看去,令牌边缘的灵石正渗出银蓝色的光丝,顺着指缝钻进皮肤,与混沌髓产生奇妙的共鸣。太极漩涡疯狂旋转起来,竟开始自主吸收令牌中蕴含的空间灵力,江野的脑海里骤然炸开无数画面 —— 阴森的殿宇、悬浮的石台、刻满符文的廊柱,最深处的高台上,赫然立着块刻着 “魂” 字的令牌,纹路与掌心的玄铁牌如出一辙。
“魂殿……” 江野无意识地呢喃出声,混沌髓的搏动震得他太阳穴发疼。那些画面太过真实,仿佛他曾亲身踏足那座神秘的殿宇。他猛地攥紧令牌,空间灵力的涌入戛然而止,可脑海中魂殿的轮廓却愈发清晰,甚至能看清廊柱上 “以魂养器,以器镇灵” 的古字。
邻座的秦风注意到他的异样,流霜剑在剑鞘里轻轻震颤。他用灵力传音:“刚才令牌发光时,我看到你眉心闪过魂殿的印记。” 秦风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那是我家族古籍记载的上古秘境,据说藏着能复活逝者的禁术……”
江野刚想回应,袖口突然被轻轻拽了拽。龟八的脑袋从袖中探出来,硬壳上沾着些微尘,前爪还抱着卷泛黄的竹简。小家伙用爪子指了指窗外的藏经阁,又指了指竹简上的 “混沌变” 三个字,绿豆眼里满是邀功的得意。
原来龟八趁着颁奖宴的混乱,用缩地术溜进了藏经阁。他本想找些记载灵脉的典籍,却在最底层的暗格里发现了这本残卷。更离奇的是,当他抱着竹简想原路返回时,脚下的地砖突然翻转,竟误打误撞掉进了大长老的密室。
“密室里有什么?” 江野用灵力在掌心写出字迹。龟八立刻用爪子在他手心里画起来:一个大大的 “江” 字,旁边画着密密麻麻的人名,最后在最顶端画了个戴着王冠的简笔画,旁边标着个歪歪扭扭的 “守” 字。
江野的心脏猛地一跳。龟八画的分明是族谱,而那个 “守” 字,十有八九指的是剑冢守护者。难道自己的家族,竟与流云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想起刘长老说的话,父亲曾是剑冢守护者,或许大长老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一直在暗中观察。
就在这时,貔子顶着个鼓鼓囊囊的灵袋,从宴厅的梁柱上跳了下来。小家伙避开众人的视线,熟练地钻到江野桌下,将灵袋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三瓶贴着 “迷魂散” 标签的瓷瓶,五张画着血色骷髅的传讯符,还有半块刻着蛇形纹路的令牌 —— 与二长老捏碎的魂牌碎片完全吻合。
“赵阔的?” 江野拿起那半块令牌,指尖刚触碰到蛇形纹路,混沌髓突然发出警示。太极漩涡中浮现出赵阔的身影,他正跪在三长老面前,将另一块完整的令牌双手奉上,嘴里还说着 “血祭阵已准备就绪” 之类的话语。
貔子用爪子拍了拍其中一张传讯符,金瞳突然亮起。符纸上的印记在他视野里变得立体,浮现出三个闪烁的光点,正是龟八之前标出的血影门祭坛位置。更让江野心惊的是,印记边缘还刻着行细小的符文,翻译过来竟是 “三日后,剑冢开,祭混沌”。
“他们想用你的混沌髓当祭品!” 秦风的声音带着冰寒的杀意,流霜剑的寒气让周围的琼浆都凝结出细冰,“血祭阵需要至亲血脉才能催动,三长老…… 难道他也是江家人?”
这个猜测让江野浑身一震。他看向观礼台主位的三长老,对方正端着酒杯与药堂长老低语,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当江野的目光扫过去时,三长老突然抬头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随即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
宴厅中央的骚动突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刘长老端着酒壶起身敬酒,走到江野身边时,手腕突然 “不稳”,整壶烈酒泼在江野的衣襟上。琥珀色的酒液迅速晕开,在玄色衣袍上形成诡异的图案 —— 三个三角形的祭坛首尾相连,中间围着个血色的漩涡,正是血影门的血祭阵!
“哎呀,老朽该死!” 刘长老慌忙掏出手帕去擦,眼神却飞快地与江野对视一眼,暗中用灵力传音,“祭坛阵眼在剑冢的镇魂碑下,需用流霜剑与葬剑同时刺入才能破坏。”
江野刚记住图案的细节,一道柔和的灵力突然从侧面涌来。林清婉不知何时走到了身边,她手中的丝帕轻轻拂过衣襟,酒液形成的图案瞬间消失无踪,只留下淡淡的兰花香。
“江师兄没事吧?” 林清婉的声音温柔如水,指尖却在他手腕上快速点了三下,“药堂长老的丹药有问题,三长老的茶里加了追踪散,刘长老可信。” 说完,她若无其事地转身回到女眷席,仿佛只是过来关心一下失态的同门。
江野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暖流。林清婉是流云宗公认的天才少女,精通阵法与药理,她的提醒绝不会有错。看来在这场暗流涌动的漩涡中,自己并非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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