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去把他杀了!”萧秋水怂恿道,眼睛亮晶晶的。
他吃着冰晶果,含糊不清地补充,“他把你师父漆木山给害了!你把他给杀了,清理门户,理所应当。”
李莲花沉默地站在树影里,看着单孤刀那颓然又扭曲的背影。
夜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中翻涌的情绪。
清理门户……
师父漆木山的死,一直是他心底的伤。
单孤刀,他的师兄欺师灭祖的败类小人……
如今更是弄出这许多荒唐事,牵连无辜。
“这样的人,确实该杀。”
李莲花轻轻吐出一口气,身形已然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飘落,出现在了单孤刀身后。
单孤刀正对着镜子,沉浸在儿子痴傻、手下背叛、情人反目的巨大打击和愤怒中,骤然察觉到身后多了一股气息,猛地转身!
当他看清来人是李莲花时,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瞬间闪过震惊、慌乱,随即强自镇定下来,甚至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
“相夷?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李莲花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师兄。”他开口,声音清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别来无恙。”
单孤刀被他这声“师兄”叫得心头一颤,强笑道:“相夷,我知道你对我有些误会,当年的事……”
“误会?”李莲花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如刀,“是指你与肖紫衿合谋,算计于我?还是指你身怀胞宫,与肖紫衿珠胎暗结,生下方多病,又利用方二姑娘,瞒天过海?”
“亦或是……你为了你那所谓的宏图大业,连授业恩师都可以杀害?”
单孤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踉跄后退,撞在冰冷的铜镜上,发出“哐”的一声响。
他最大的秘密,最不堪的过往,竟被李莲花如此轻描淡写地、一条条剥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你……你胡说八道!”单孤刀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维持最后的尊严。
“我是否胡说,师兄心中自有公断。”李莲花缓缓向前一步,逼近单孤刀。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倦怠和温和的眼睛,此刻却锐利得惊人,仿佛能洞穿人心,“你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视人命如草芥,连骨肉至亲、授业恩师皆可牺牲。”
“单孤刀,你扪心自问,你可还对得起‘人’这个字?”
单孤刀被他逼得节节败退,眼神闪烁,冷汗涔涔而下。
李莲花的话语将他那些精心构建的伪装和借口,戳得千疮百孔。
单孤刀梗着脖子,试图用强硬的姿态掩盖心虚,“李相夷,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一呼百应的四顾门主吗?你现在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废人!”
“是吗?”李莲花忽然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嘲讽和悲凉,“至少,我不会因为一己私欲,害死视我如亲子的师父!”
他每说一句,单孤刀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到最后已是面无人色。
“够了!你给我闭嘴!”单孤刀彻底破防,嘶声吼道,羞愤交加,无地自容,“那是视你如亲子,他却什么都不肯教我!他该死!你也该死!”
“该死的人是你。”李莲花收敛了笑容,眼神骤然变冷。
他缓缓抽出了腰间的刎颈。
剑光如水,映照着他平静无波的脸。“你的戏,也该落幕了。”
“你……你想干什么?!”单孤刀惊恐地看着他手中的剑。
“清理门户。”李莲花淡淡吐出四个字。
话音未落,剑光一闪!
快!快得超出了单孤刀视觉所能捕捉的极限!
他甚至没能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只感觉喉间一凉,随即是剧烈的疼痛和窒息感。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轻易取他性命的师弟。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鲜血如同泉涌,瞬间染红了他精心打理的前襟,也染红了他那两撇他一直以为很“性感”的小胡子。
他徒劳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只是无力地垂下。
“砰。”
单孤刀的身体重重倒地,溅起些许尘埃。那双曾经充满野心和算计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凝固的惊恐和不甘。
李莲花看着地上的尸体,面无表情地甩了甩剑尖的血珠,还剑入鞘。
树上的萧秋水兴奋地拍手:“二哥威武!干净利落!”
就在这时,密室外的通道传来脚步声,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封磐。
他看到室内的情形,尤其是单孤刀的尸体,脸色骤变,厉声喝道:“你是何人?你竟敢杀害主上!”
李莲花抬眼看他,目光淡漠:“助纣为虐,你也该死。”
封磐又惊又怒,刚要呼喊或是出手,李莲花却已不再给他机会。
剑光再起!
封磐甚至没看清对方如何动作,便觉心口一痛,低头看去,一个血洞已然出现在胸前。
他张了张嘴,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步了单孤刀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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