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习难改:荒岛之上的人性羁绊
海浪裹挟着咸腥的风,拍打着礁石发出沉闷的轰鸣。当父亲和儿子从颠簸的木筏上爬上岸,脚下松软的沙滩与远处茂密的丛林,宣告着他们闯入了一座无人问津的荒岛。这场突如其来的海难,让原本养尊处优的父子俩失去了现代文明的庇护,却也意外开启了一场关于生存与本性的拉锯战——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恶习,并未因环境的剧变而消散,反而在荒岛的原始底色上,勾勒出荒诞又真实的人性图景。
上岸的第三天,父子俩终于搭建起一个勉强遮风挡雨的茅草屋。夕阳西下,饥肠辘辘的儿子摸出怀里最后半盒被海水浸湿的香烟,这是他从沉船残骸中拼死护住的“宝贝”。父亲皱着眉头夺过烟盒,扔进旁边的篝火里:“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个!我们得找淡水和食物,不是在这里慢性自杀。”火苗窜起,烟丝燃烧的焦糊味与海风混杂在一起,儿子却像丢了魂似的,蹲在沙滩上闷闷不乐。
他的烟瘾早已深入骨髓。在城市里时,即便父亲日日念叨,他也总能找到借口躲在阳台、楼道里吞云吐雾,甚至为了买限量款香烟,省下早餐钱也在所不惜。原以为荒岛的生存压力会让他戒掉这恶习,可当夜幕降临,蚊虫叮咬着裸露的皮肤,对未知的恐惧在黑暗中蔓延时,他最先想到的,仍是香烟带来的短暂麻痹。趁着父亲熟睡,他偷偷溜到海边,在沉船残骸里翻找了整整一夜,终于在一个密封的铁盒里,找到了几支被海水泡得发胀的香烟。没有打火机,他便借着篝火的余烬小心翼翼地引燃,烟雾缭绕中,他暂时忘却了饥饿与恐惧,却没发现,父亲在茅草屋的阴影里,眼神里满是失望。
比起儿子的烟瘾,父亲的“拖延症”更是让生存之路雪上加霜。刚上岸时,父亲便拍着胸脯保证,要在一周内搭建坚固的房屋、挖掘储水井、制作捕鱼工具。可每当清晨的阳光照亮沙滩,他总习惯性地赖到日上三竿,嘴里念叨着“不急,下午再做也不迟”。儿子催促他去丛林寻找野果,他却沉迷于用贝壳在石头上绘制生存蓝图,画得密密麻麻,却从未真正付诸行动。
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席卷荒岛,父子俩搭建的简易茅草屋摇摇欲坠,雨水顺着缝隙灌进来,把他们的被褥淋得湿透。父亲蜷缩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画了无数遍的“完美房屋设计图”,终于意识到,那些被他拖延的时光,早已让生存的危机步步紧逼。可即便如此,雨停之后,他依旧改不了拖延的毛病。儿子提议一起去海边制作渔网,他却想着先整理一下收集到的贝壳,结果一整天下来,渔网毫无进展,反而因为错过了涨潮期,连一条鱼都没捕到。夜幕降临时,父子俩只能啃着干涩的野果,在饥饿中度过又一个难熬的夜晚。
荒岛的日子里,父子俩的另一个恶习——彼此指责与抱怨,也像藤蔓一样疯长。儿子烟瘾发作找不到香烟时,会抱怨父亲当初不该把烟盒扔进火里;父亲看到儿子因为抽烟精神萎靡,无法帮忙寻找食物时,会怒斥儿子“无药可救”。一次,儿子在丛林里迷路,耽误了半天时间才找回茅草屋,手里却只攥着几根干枯的树枝。父亲见状勃然大怒:“我让你去找淡水,你却在这里浪费时间!要不是你天天想着抽烟,怎么会这么没用!”
儿子也不甘示弱,红着眼睛反驳:“你还好意思说我!如果不是你天天拖延,我们早就有坚固的房子和足够的食物了,我用得着靠抽烟缓解压力吗?”争吵声在空旷的沙滩上回荡,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各自蜷缩在角落,任由负面情绪吞噬着彼此的信任。他们都忘了,在这座孤立无援的荒岛上,彼此是对方唯一的依靠。那些脱口而出的指责,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恶习寻找借口,却在不知不觉中,将彼此推得越来越远。
日子一天天过去,恶习带来的后果愈发严重。儿子因为长期抽烟,咳嗽越来越剧烈,身体也日渐虚弱,连爬上山坡寻找野果都变得困难;父亲的拖延让他们始终没有足够的食物储备,只能靠运气捡拾海边的贝壳和偶尔捕到的小鱼勉强果腹。有一次,台风过境,狂风暴雨摧毁了他们的茅草屋,也冲走了他们仅有的食物。父子俩被困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下,饥寒交迫,陷入了绝望。
风雨交加中,儿子剧烈地咳嗽着,看着父亲憔悴的面容,突然开口:“爸,对不起,如果我能戒掉烟,就能帮你多做些事了。”父亲愣住了,看着儿子苍白的脸,眼眶泛红:“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如果我不拖延,不指责你,我们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这是他们上岸以来,第一次放下彼此的偏见,坦诚地面对自己的恶习。
台风过后,父子俩重新振作起来。儿子把剩下的香烟全部扔进了大海,每当烟瘾发作,他就强迫自己去海边捡贝壳、挖野菜,用忙碌驱散欲望;父亲则把那张绘制了无数遍的设计图收了起来,每天清晨准时起床,和儿子一起搭建房屋、挖掘水井、制作捕鱼工具。他们不再互相指责,而是学着彼此鼓励:儿子会提醒父亲“别拖延,我们今天争取把渔网做好”,父亲会在儿子想要放弃时说“坚持住,你一定能戒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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