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鞅看着嬴石虚弱的样子,心如刀绞。少年的嘴唇微动,似乎在说 "答应他们",但赵鞅知道,交出总纲意味着秦国的术法彻底失去优势,未来可能被白狄反噬。
"可以交出总纲的副本,删除高阶术法。" 赵鞅提出折中方案,"人质可以派,但需由秦国选派,且不得虐待。至于血灵誓,秦景公可以来,但需在两国边境的 ' 两界坛 ' 举行,由西戎八部见证。"
谈判持续了三日三夜。白狄的议事帐外,风雪从未停歇,帐内的炭火却越烧越旺,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挂满头骨的帐壁上,像两头殊死搏斗的野兽。最终,嬴离做出让步,但坚持要秦景公的亲弟弟嬴针作为人质,且总纲需保留 "血络符" 的完整绘制方法。
"明日午时,我带五千先锋随你回雍城。" 嬴离将定脉珠扔给赵鞅,珠体的青光让赵鞅的血窍舒服得呻吟出声,"告诉秦景公,若他敢耍花样,这颗珠子会成为压垮盘龙灵脉的最后一根稻草。"
交接人质的仪式在煞风关的祭坛举行。嬴针 —— 这位年仅十二岁的秦国公室子弟,穿着白狄的兽皮袍,在风雪中对着雍城的方向叩首三次,然后毅然走向嬴离。他的血窍尚未完全开辟,却已明白自己肩负的使命,临行前对赵鞅说:"告诉兄长,我会活着回来。"
赵鞅的眼眶湿润了。他接过白狄先锋的令牌,看着五千名青面獠牙的白狄武士跨上幽冥狼,骨刃与煞灵晶碰撞的声音在荒原上回荡,像死神的鼓点。他知道,这支力量既是救星,也可能是灾星,但若不这样做,雍城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返回雍城的路途比来时更加艰难。白狄武士的煞气与秦人的血窍术产生排斥,途中爆发了数次冲突,若非赵鞅用《血络共生阵》的残图暂时调和,恐怕未到战场就已自相残杀。最危险的一次,三名白狄武士因煞气暴走,竟试图吞噬秦国修士的血窍,被赵鞅用半截青铜剑斩杀。
"这就是你要的援军?" 嬴石虚弱地问,他的血窍在定脉珠的滋养下逐渐恢复,"他们比晋军更可怕。"
赵鞅望着远处白狄武士生吃狼肉的场景,沉默良久:"有时候,对付魔鬼,只能请更强大的魔鬼。"
三、雍城的疑虑与抉择
秦景公在雍城的城门迎接赵鞅时,看到的是一支混杂着青面獠牙武士的军队。白狄先锋的煞气让城墙的血络符剧烈震颤,守城的秦国修士握紧了武器,若非君主亲自下令,恐怕早已开战。
"他们就是白狄的 ' 月狼卫 '?" 秦景公的目光落在嬴离侄子嬴猛身上,这位先锋头领的左臂是一条用煞灵晶打造的义肢,挥舞时会发出刺耳的尖啸,"传闻他们能在月光下变身。"
"月圆之夜会失去神智,需用特制的骨哨控制。" 赵鞅低声解释,将定脉珠呈给君主,"这是用三座灵脉城邑换来的,能暂时压制灵脉井的煞气。"
定脉珠在秦景公手中爆发出青光,雍城的血络符顿时安定下来,连禁魔营的嘶吼声都减弱了几分。破辱堂的李默检测后激动地说:"君上,珠体内的清灵之气虽弱,却能中和煞气,若能持续滋养,灵脉井或许能恢复!"
但白狄武士的进驻仍引发了巨大争议。百姓们看到他们生吃牲畜、用战俘血祭祀月狼图腾,纷纷闭门不出;破辱堂的老修士联名上书,警告煞灵术会污染雍城的灵脉;甚至连赵鞅的副手都私下进言,认为此举是 "饮鸩止渴"。
"他们在城西的灵田杀了耕牛!" 一个农夫冲进王宫哭诉,他的牛被白狄武士当作祭品,鲜血染红了刚种下的血麦种子,"再这样下去,我们连明年的口粮都没了!"
秦景公亲自前往城西查看。白狄武士果然在灵田中央搭建了祭坛,十多头牛的尸体被摆成月狼形状,嬴猛正用骨刃划破掌心,将血滴入土壤 —— 这种 "血祭术" 能暂时提升土地肥力,却会永久改变灵脉的属性,让血麦再也无法生长。
"立刻停止!" 秦景公的短剑指向祭坛,定脉珠的青光护住剩余的耕牛,"你们的借兵协议里,没有允许你们破坏灵田!"
嬴猛的义肢发出尖啸,月狼卫的煞气瞬间爆发:"小君主,我们首领说,血祭是开战前的必要仪式,你们秦人懂什么?"
冲突一触即发之际,赵鞅用骨哨吹出特殊的音调。月狼卫听到后动作一滞,眼中的红光减弱几分 —— 这是白狄内部控制狂战士的信号,嬴离在赵鞅离开前,将骨哨作为 "信任的证明" 赠予他。
"嬴猛头领," 赵鞅的声音冰冷,"若想让大部队进入雍城,就必须遵守秦国的规矩。"
嬴猛最终收起了煞气,但眼中的敌意未减。这场冲突让雍城的疑虑更加深重,李默在破辱堂的会议上直言:"白狄的煞灵术与我秦的血窍术本质冲突,长期共处会导致灵脉紊乱,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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