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能挡住那魔尊的。
除了神女,压根没人有这本事!
当年那一战耗尽了她的神魂,才勉强将对方镇压于幽冥渊底。
如今虽已寻回两魄,但本源未复。
若魔尊提前脱困,灵界毫无抵御之力。
真要是让他跑出来,杀进凡间,趁机阻挠小神女归位……
那可真是麻烦到家了!
他只需一道邪念侵体,就能扰乱尚未凝聚的魂魄。
届时,别说是重聚神格,就连现有修为都可能被尽数吞噬。
“哎,是挺悬的,可我们也不能光想坏事儿!”
大胖橘甩甩脑袋,胡须微微一抖,把心头的阴霾甩开。
“不管咋样,我始终相信,小神女肯定会让灵界重新过上安生日子!她当年能封一次,就能再封第二次!”
它胡须微颤,猛地一跃跳上窗台。
“等她回来那天,咱们杀回灵界,将那片被黑气糟蹋的花地全种上草!让那些缩在角落不敢露头的灵兽们,统统搬回家!再也不用躲躲藏藏,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活着!”
它猛然转过身,望着床上安静入睡的沅沅。
小女孩呼吸平稳,额角贴着一枚淡蓝色的符纸。
大胖橘尾巴高高扬起。
“到时候,咱几个就陪着小神女,坐在那棵云杉顶上,一起看极光照亮整片夜空,跟从前一样!”
黑球听得心里发热,抬起熊掌,轻轻放在沅沅枕头边上,掌心带着一丝温热的灵力,缓慢注入护魂结界。
“真盼着这一天早点来啊……只要她能归来,我们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也绝不退后半步。”
终于!
乡试放榜这天到了。
晨雾还未散尽,街角的油锅已经在滋滋作响。
所有人都往贡院方向涌去。
天还没透亮,贡院街就已经吵翻了天。
锣声刚响三遍,街头巷尾便挤满了人。
青石路上挤满了人。
突然有人扯嗓子喊了一嗓子:“贴榜啦!”
话音未落,守榜的差役抬着朱漆木板走上高台,将榜单一张张按在红墙上。
墨迹尚未干透,人群便已骚动起来。
人群轰地一下全往那红墙冲过去。
一双双眼睛死死盯住榜单最上方的那一列姓名。
只见一个穿青衫的书生哆嗦着手去摸榜单上的名字。
“爹……儿子考上了……爹,您听见了吗……我考上啦……”
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在衣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旁边忽然传来嚎啕大哭,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秀才,手里攥着一张发黄的准考证。
他一边拍胸口一边吼:“怎么又没我!怎么还是没我啊!三十年了,三十个春秋寒暑,我连一篇八股都能倒背如流,为何偏偏不取我!”
直裰上的绸子被他自己撕开一道大口子。
扣子崩飞出去,砸中旁人脚面也浑然不觉。
他跌跌撞撞往后退,口中喃喃自语。
疯疯癫癫的样子吓得周围人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那老秀才捶胸痛哭的时候,远处猛地响起一声清亮的长啸。
只见一个身穿粗麻衣裳的少年腾地跳起来。
“中了!”
他双脚猛地蹬地,整个人跃起一尺高。
“第一名!我是头名解元!”
说完转身一把抱住身边的老仆,声音都变了调。
“胡伯,咱们能回老家给娘修坟了!”
他的手臂收得极紧,肩膀微微抖动。
老仆的肩头被泪水打湿了一小片。
但他没有松手,像是怕这消息是梦,一松手就会消失。
天刚亮,晨光微露。
将军府门前那对石狮子还泡在薄雾里。
一阵马蹄声就劈开了清晨的寂静。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密集的哒哒声。
尘土随着马蹄扬起,又在晨光中缓缓落下。
马背上的差役满脸通红,额角沁出汗珠。
报信的差役几乎是连滚带爬冲下马背,手里举着一张贴了金粉的喜帖。
他一脚踩在台阶上,左脚差点滑倒,却仍用力挺直腰板,将手中喜帖高高举起。
“将军府大公子陆楚文,乡试第一!头名解元!金榜题名,光耀门楣啊!”
整个将军府顿时炸开了锅。
东厢房的窗子啪地推开,西边厨房的门帘被掀到一边。
洗衣的婆子丢了搓板,端水的小丫头原地转了个圈。
头一个窜出来的就是老管家。
人还没站稳,手已经伸出去接那喜报。
“开大门!把前门全打开!放炮!赶紧放鞭炮!给报信的大哥赏钱,多拿几吊,别亏待了贵人!”
他一边喊一边挥手,袖子扫翻了台阶旁的小凳。
下人们撒丫子乱跑,你传我我传他,个个眉飞色舞。
原本安静的府邸,转眼间热热闹闹,跟过年一样。
厨房立刻支起大锅要煮红蛋,马厩里牵出最健壮的马准备去城外报信。
一个扫地的老嬷嬷停下动作,仰头望着主院方向,喃喃道:“老爷走后这些年,咱们府总算又扬眉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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