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放下浮艇！快！我要去133舰上看看！”苏启航几乎是吼出了命令。
几分钟后，一艘橘红色的高速浮艇乘风破浪，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133号舰的舷梯旁。
苏启航穿着救生衣，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舷梯，一踏上甲板，就看到了迎上来的赵昌明。
“老赵，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目光就越过了赵昌明的肩膀，彻底凝固在了那个巨大的机身上。
苏启航愣住了，脚步也停下了，仿佛被施了定身法。
赵昌明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老苏啊老苏，你眼里就只有这铁疙瘩，连我这个老朋友都看不见了？”
周围的海警们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他们可都记得，几分钟前，自家舰长趴在这铁疙瘩上那副痴迷的样子，跟现在的苏舰长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启航完全没理会赵昌明的调侃，他径直从赵昌明身边走过，快步来到机身旁，几乎用一种朝圣般的姿态，伸手抚摸着那冰冷的黑色涂层。
“真的是它……”苏启航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撼，“你们……你们从海里把它捞上来的？”
“准确地说，是黄先生把它钓上来的。”赵昌明指了指一旁正在休息的黄景晨，语气复杂。
苏启航的目光这才转向黄景晨，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化作一声长叹，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机身上。
赵昌明神色一肃，对苏启航说道：“行了，别看了。情况紧急，跟我去联络室，必须立刻向上级汇报！”
苏启航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又看了那机身一眼，才跟着赵昌明快步走向舰桥。
……
苏江省，海警总厅。
最高指挥中心里，厅长刘钧正端着一杯热茶，审阅着今天各处上报的巡逻日志。
一切正常，风平浪静。
他很满意这种状态。
就在这时，他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秘书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加密的通讯终端。
“厅长！133号舰的紧急加密通讯！最高优先级！”
刘钧端着茶杯的手，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
133号舰。
黄景晨。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已经快成了他的心理阴影。
他深吸一口气，放下茶杯，沉声说道：“接进来。”
很快，赵昌明那张混杂着兴奋和凝重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报告刘厅！我们在预定海域，又、又打捞上来一件物品！”
刘钧的眼角开始抽搐。
“说重点。”
“是……疑似F-35的……机身。”赵昌明的声音都有些干涩。
刘钧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把文件、图片和现场视频，立刻加密发到我的终端。”
“是！”
通讯中断。
几秒钟后，“滴”的一声，一份加密文件出现在刘钧的电脑上。
他颤抖着手点开了文件。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高清图片。巨大的、黑色的、充满科幻感的飞机机身，静静地躺在133号舰的甲板上，周围站着的海警，渺小得如同模型玩具。
然后是视频。镜头晃动，从各个角度展示了这个庞然大物的细节——半开的储弹仓，结构复杂的发动机喷口，以及……那个平整得过分的、没有机头的断裂面。
刘钧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完了。
这次是真的捅破天了。
他再次睁开眼，眼神已经恢复了作为一名高级指挥官的冷静和锐利。多年的经验让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开始处理问题。
“通知下去，将这份文件复制，以最高密级，立刻转发给军部、装备发展部、还有京城的相关办公室。”
“是！”秘书领命，转身就要去办。
“等等。”刘钧叫住了他。
秘书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
刘钧盯着屏幕上那个没有头的机身，一个极其荒诞且专业的问题，不受控制地钻进了他的脑海。
这玩意儿……缺了个脑袋，到底还算不算完整的残骸？
如果黄景晨那小子，过两天再把机头给钓上来……那我岂不是还要再写一份补充报告？
一时间，无数份报告的格式、措辞、上报流程在刘钧的脑子里疯狂乱窜，他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两圈。
几乎是在刘钧下达命令的同一时间，东部海域。
一艘052D型驱逐舰和一艘054A型护卫舰组成的编队，正在破开深蓝色的波涛，执行既定的远航训练任务。
舰桥内，气氛一如既往的沉稳有序。
舰长周毅正手持望远镜，观察着远方的海平面。
“报告舰长，接到来自苏江海警总厅的最高密级文件转发，请求指示。”
通讯兵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周毅放下望远镜，眉毛微微一挑。
海警总厅？最高密级？
这组合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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