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指着地图上一个用红笔圈出的点,低声道:
“这是周卫国手机信号最后消失的交叉口。
我通过……一些朋友,调取了交叉口附近三个交通摄像头的录像。
虽然有些模糊,但基本能确定,在信号消失前后,
有一辆无牌的黑色越野车从交叉口东南方向驶来,接走了一个穿着便装、但体态与周卫国相似的男人。
越野车随后驶入通往邻省的国道,在下一个摄像头前失去了踪迹,应该是故意避开了主要干道的监控。”
“能追踪吗?”
高城沉声问,手指无意识地在腰间枪套上摩挲。
“很难,对方很专业,可能使用了信号屏蔽或伪造车牌。而且一旦进入邻省,跨区域协调需要时间,容易走漏风声。”
秀才摇头。
“那笔境外汇款呢?” 杨雪问。
“更麻烦。汇款路径经过至少五个离岸公司和空壳银行,最后指向一个注册在开曼群岛的‘慈善基金’,背景成谜。短时间内很难追到实际控制人。”
秀才推了推眼镜,
“不过,我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个‘慈善基金’在最近半年内,向国内多个不同的个人或皮包公司进行过小额汇款,收款人身份各异,但其中有三个人,在汇款后不久,都因各种原因离开了原有岗位或居住地,其中一人出国,两人失踪。”
陆铮眼神一冷:
“典型的洗钱和支付线人费用的手法。能查到这三个人和周卫国,或者和这次比武,有什么关联吗?”
“正在查,需要时间,而且可能触及一些敏感领域。”
秀才谨慎地回答。
“查!”
陆铮斩钉截铁,
“注意方式,不要留下痕迹。高城,你那边呢?”
高城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本子,上面用铅笔密密麻麻记着东西:
“我找了个以前在边防的老战友,他现在在地方国安挂职,喝了顿大酒,套了些话。
他说大概两个月前,他们那边监控到一股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大约七八人,从西南边境的雨林地带渗透进来,装备精良,行动诡秘,避开了所有常规巡逻路线和电子侦测点。
他们追踪了一阵,但在边境丛林里跟丢了。上报后,上面让‘不要打草惊蛇,继续监视’,但后来就没下文了。
我问他那些人有什么特征,他喝多了,含含糊糊说,领头的好像是个左撇子,而且……好像不怕林子里的一些毒虫,行动速度极快。”
左撇子!
陆铮脑海中瞬间闪过矿坑激战的画面,那个躲在掩体后、用左手持枪、枪法精准、差点一枪命中沈棠的黑衣人首领!
还有那异于常人的速度和反应!对上了!
“时间、地点、特征,都对得上!”
林虎拳头捏得发白,眼中杀意暴涨,
“就是这帮杂碎!”
“灰狼……” 陆铮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冰冷,
“他们是从西南边境进来的,周卫国是东南的人,一个在西南,一个在东南,中间隔着上千公里。
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
是谁在中间穿针引线?
又是谁,能压下边防部队的追踪报告?”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答案也一个比一个可怕。
能同时把手伸到边防情报和东南**核心比武的人,能量绝非小可。
“内鬼的级别,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
杨雪声音发紧。
陆铮沉默片刻,目光在地图上周卫国消失的交叉口和西南边境之间来回移动。一条模糊的线,似乎正在连接起来。
周卫国是东南这边的“地接”和“情报提供者”?
那西南边境的渗透,又是谁安排的?
两者之间,必然还有一个更高级别的协调者或联络渠道。
“林虎,杨雪,”
陆铮忽然看向他们,
“你们在侦察和渗透方面经验丰富。假设你们是‘灰狼’,在成功渗透、完成任务后,最佳的撤离路线是什么?
尤其是带着可能受伤的人员,或者需要处理的‘痕迹’。”
林虎和杨雪对视一眼,迅速进入状态。
林虎趴在地图上,手指沿着边境线滑动:
“从袭击点看,他们有两种选择。一是原路返回,从西南边境出去,但这条路刚用过,边防可能已经加强警戒。二是换个方向,比如从这里,”
他指向地图上另一个点,“西北方向,进入山区,然后从人迹罕至的区域越境,进入邻国C国。
C国北部山区军阀割据,管控混乱,是理想的藏身和转移地。但这条路更远,地形更复杂。”
杨雪补充道:
“如果他们中有伤员,或者携带了不便长途跋涉的设备,可能会选择相对快捷的方式。
比如,利用周卫国这样的内应,伪造身份,搭乘交通工具,从东南沿海某处秘密离境。但风险也大,容易留下痕迹。”
陆铮的目光落在西北方向的山区和C国边境。
“他们使用了特殊爆炸物,动静很大。撤离时,必然希望尽快脱离我方控制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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