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东汉的句章县?”穿越者刘彬收起光屏,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茅草屋和土坯墙,“看这河道走势,倒与现代慈溪的姚江有些相似。”他常年研究商业地理,对水系分布有着敏锐的直觉。
穿越者吉力大师从怀中取出一枚透光的龟甲,上面的纹路随着他的指尖滑动亮起微光:“此地古称句章,后因董黯‘汲水奉母’之事改名慈溪。我们来的正是关键节点,孝行尚未传遍乡里。”
穿越者三人沿着河岸前行,不多时便看见一间简陋的茅屋坐落在竹林深处,屋前开辟着半亩菜园,几株桃树正灼灼绽放。
茅屋门口,一位身着粗布短褐的青年正蹲在溪边淘米,身形清瘦却脊背挺直,侧脸轮廓棱角分明,眉宇间带着一股沉静坚毅之气。
“那便是董黯。”吉力大师压低声音,“他幼年丧父,与母亲黄氏相依为命,性情至孝。”
穿越者青林注意到董黯淘米的动作格外轻柔,淘好的米被小心地装入陶罐,随后他起身走到溪边一块凸起的岩石旁,用随身携带的木瓢舀起溪水,仔细观察着水质,又俯身嗅了嗅,眉头微蹙。
“奇怪,他为何反复查看溪水?”刘彬心生疑惑,“这溪水看着十分清澈,难道有什么问题?”
三人正低声议论,茅屋的门突然吱呀作响,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扶着门框走出,咳嗽几声后虚弱地喊道:“阿黯,莫要耽搁,早些做饭吧。”
“母亲,您怎么出来了?”董黯立刻放下木瓢,快步上前扶住老妇人,语气满是关切,“外面风大,您身体不适,快回屋歇息。”他小心翼翼地将母亲搀扶进屋,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
青林三人对视一眼,悄悄靠近茅屋窗边。屋内陈设极其简陋,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一张矮桌和几把竹椅,墙角堆放着一些柴火和草药。董黯正给母亲递上一杯温水,轻声说道:“母亲,今日溪水似乎比往日浑浊了些,我待会儿去上游取水,您放心饮用。”
黄氏叹了口气,抚摸着儿子的脸颊:“傻孩子,上游路途遥远,来回要走两个时辰,何必如此辛苦?娘喝些淡茶便好。”
“那怎么行?”董黯语气坚定,“您素有眼疾,水质不洁会加重病情。孩儿年轻,多走些路不算什么。”他安顿好母亲,拿起两个陶罐便要出门,临行前还不忘往母亲床头的炭盆里添了几块木炭。
“这就是‘汲水奉母’的由来?”刘彬轻声感叹,“为了让母亲喝上洁净的水,每日往返四里路取水,这份孝心确实难得。”
青林打开量子探测器,屏幕上显示出黄氏的健康数据:“她患有慢性眼疾和肺病,长期饮用不洁水源会加剧症状。董黯的坚持,其实是在用最朴素的方式守护母亲的生命。”
三人决定暗中跟随董黯。只见他沿着河岸一路向上游走去,脚步稳健而急促,途中遇到几位同乡打招呼,他都只是匆匆回应。走到一处山泉涌出的地方,他停下脚步,先用木瓢舀起泉水品尝,确认水质甘甜清冽后,才将陶罐装满。
返程时,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董黯将陶罐紧紧抱在怀中,生怕雨水弄脏了罐里的泉水。他的布鞋沾满了泥泞,裤脚也被打湿,但脸上却毫无怨言,反而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样的日子,他坚持了多少年?”刘彬看着董黯远去的背影,内心深受触动。
吉力大师的罗盘再次亮起,投射出一段模糊的影像:“已有三年。董黯年少时家境贫寒,却始终恪尽孝道,母亲生病时,他衣不解带日夜照料,甚至变卖了唯一的耕牛为母亲求医问药。”
三人回到茅屋附近时,天色已近黄昏。董黯正坐在灶前生火做饭,火光映照着他年轻的脸庞,显得格外温暖。屋内传来黄氏的咳嗽声,他立刻起身进屋,用勺子舀起温热的米汤,一勺一勺喂给母亲,动作耐心而细致。
“真是个孝子啊。”刘彬感慨道,“在物质匮乏的古代,能做到这份地步,实在难能可贵。”
青林的探测器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警报,屏幕上显示时空能量出现波动:“有异常,附近似乎有其他时空干扰源。”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竹林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位身着官服的人簇拥着一位中年男子走来。中年男子面色凝重,身后跟着几位随从,径直朝着董黯的茅屋走去。
“那是句章县令张齐。”吉力大师认出了来人,“他素有贤名,重视教化,此次前来,想必是听闻了董黯的孝行。”
董黯见县令到访,连忙起身行礼:“草民董黯,不知大人驾临,有失远迎。”
张齐扶起董黯,目光扫过简陋的茅屋,又看向屋内病弱的黄氏,面露赞许之色:“董黯,本官听闻你三年如一日,每日往返上游为母取水,孝行感人,特来探望。”
董黯谦逊地说道:“赡养母亲乃为人子女之本分,不值大人如此挂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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