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报纸软绵绵地、轻飘飘地碰到了张元的鼻尖,然后像一片羽毛般滑落,掉在了脚下的积水里,迅速被浸湿、污损。
报纸鬼:“……”(虽然它没有表情,但张元分明感觉到了一种宕机般的茫然。)
张元的心脏狂跳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后知后觉的震惊。
我……我能修改鬼的杀人规律?!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不是驾驭,不是对抗,而是直接修改那最本源、最无解的规则!
他看着眼前似乎陷入逻辑死循环的报纸鬼,一个更加大胆,甚至带着几分戏谑的念头冒了出来。既然要改,不如改得彻底点?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些缠绕的规则线,找到了关于“报纸覆盖后控制目标”的那一条核心规律。
修改内容:覆盖成功后,执行指令——原地转三圈,然后离开。
指令输入!
报纸鬼身体猛地一震,那张覆盖在它脸上的报纸无风自动了一下。接着,在张元瞪大的眼睛注视下,这个恐怖的存在,开始动作僵硬地、一圈、两圈、三圈地原地旋转。
旋转完毕,它果然停下了所有动作,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过身,保持着那种僵硬诡异的步伐,“咔、咔、咔”地走向巷子深处,消失在浓郁的黑暗里。
小巷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雨声淅沥。
张元一把扯下头顶湿漉漉的报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腿一软,瘫坐在冰冷的积水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发现自身能力的巨大冲击交织在一起,让他浑身都在发抖。
但他脸上,却抑制不住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鬼……规则……”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这个世界……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元躲在自己租住的廉价单间里,一边消化着这个惊天发现,一边小心翼翼地测试着自己的能力。
他发现自己这种“规则修改”能力并非无所不能。每次修改都会消耗大量的精神,修改的幅度越大、目标越强,消耗就越恐怖,甚至会伴随剧烈的头痛和短暂的虚弱。而且,修改似乎存在某种“合理性”边界,他无法凭空创造完全不相关的规则,只能基于原有的规律进行扭曲、偏移、增加条件或削弱效果。
但这已经足够了!在这个厉鬼规则至上的世界里,这种能力简直是bug级别的存在!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收集”信息。通过新闻、网络论坛的只言片语,以及城市角落里流传的怪谈,他锁定了几起疑似灵异事件。
第一次实战,目标是一个在第七中学附近游荡的“鬼奴”,杀人规律是听到特定频率的脚步声。张元蹲守了两个晚上,在鬼奴即将对一名晚归的学生下手时,他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强行修改了规律——将“特定频率脚步声”触发,改为“必须同时听到猫叫”才触发。结果,鬼奴在寂静的夜里茫然四顾,最终消散离去。而张元则头疼得差点昏过去,休息了一整天才缓过来。
第二次,更冒险一些。他得知某个老小区出现“鬼敲门”事件,特征很像原着中的“敲门鬼”的鬼奴。他壮着胆子靠近,感知到了那弥漫的阴冷气息和清晰的“敲门即死”规则。他尝试性地给这条规则加了一个前提条件——敲门后,必须屋内的人回答“请进”才会触发死亡。
修改成功的瞬间,他直接鼻血狂喷,晕倒了半个小时。醒来后,他听说那栋楼当晚确实响起了敲门声,但几户被敲门的居民因为害怕都没敢出声,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只有一户人家,老人耳背,听到敲门声习惯性地喊了句“谁啊?进来吧!”,结果当场暴毙。
这个消息让张元既后怕又兴奋。他的能力,真的可以影响现实,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改写”生死!
他开始更大胆地运用这种能力,不仅仅是规避危险,有时甚至是……恶作剧。
他听说某个驭鬼者仗着体内一只评级不高的鬼,在底层圈子里欺压同行、勒索普通人。张元设法远远地“看”了那个驭鬼者一眼,感知到了其体内厉鬼的大致规律——一种通过视线接触传播的诅咒。
张元恶趣味地修改了诅咒触发后的效果:中咒者不会痛苦或死亡,而是会无法控制地……连续打嗝二十四小时。
第二天,他就听说那个嚣张的驭鬼者在一次冲突中,对着对手瞪了半天眼,结果对方开始疯狂打嗝,而他自己也因为能力使用过度,受到反噬,当众打起了更响亮的嗝。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那位驭鬼者的“威严”扫地。
凭借着这种近乎“戏弄”规则的能力,张元虽然自身战斗力几乎为零,却悄然解决了好几起小规模的灵异事件,甚至间接影响了一些驭鬼者之间的争斗。一些关于“规则扰动”的模糊传闻,开始在某些小圈子里悄悄流传,引起了少数有心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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