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等离子炮口缓缓垂下,白色的高温蒸汽在冰冷的走廊里嘶嘶作响。那个端着重型武器、如同铁塔般矗立的身影,面甲上的电子眼冷漠地扫过瘫倒在地的沈烬和凌朔。
“实验体回收指令确认。”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不带一丝感情,像是在宣读货物清单。
沈烬的耳朵里还在嗡嗡作响,刚才的能量爆炸和那鬼东西的尖啸几乎震破他的耳膜。他甩了甩头,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全身骨头像散了架,肩膀的伤口更是火辣辣地疼。“靠……你谁啊?!”他嘶哑地吼道,黑沉沉的眼睛警惕地盯着那个不速之客。
凌朔的情况更糟。他单膝跪地,用手撑着冰冷的金属地面,才勉强没有完全倒下。鲜血从他嘴角不断滴落,在灰尘中晕开一小片暗红。冰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竭力压抑的痛苦和冰冷的审视。刚才那一下精神冲击,几乎彻底击碎了他残破的屏障。
那个身影没有回答沈烬的问题,只是迈着沉重而精准的步伐走了过来。金属靴底踩在碎渣上,发出嘎吱的声响。直到走近了,沈烬才看清对方作战服肩甲上那个不起眼的、却让他瞳孔一缩的标记——一把被荆棘缠绕的银色匕首。
“荆棘鸟……”凌朔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他认出了那个标记。他低声对着沈烬说:“联邦黑色行动部队,‘荆棘鸟’,专门处理最肮脏、最见不得光的任务,直接听命于最高议会……或者,像埃利斯这样手握实权的上将。”
“认得就好。”冰冷的电子音毫无波澜,“能站起来吗?还是需要‘协助’?”那声音里听不出是关心还是威胁。
“协助你妹!”沈烬骂了一句,忍着剧痛,猛地用手撑地,摇晃着站了起来。他绝不会在这帮藏头露尾的走狗面前露怯。
凌朔也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喉咙里的腥甜,借助墙壁的支撑,缓缓站直了身体。尽管脸色苍白如纸,但他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维持着最后的尊严和冷静。“埃利斯上将有什么指令?”他问,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冰冷,尽管有些虚弱。
“护送你们返回‘方舟’。”荆棘鸟士兵言简意赅,电子眼扫过两人狼狈的样子,“还能走吗?”
“带你的路!”沈烬不耐烦地吼道,心里却疑窦丛生。埃利斯刚把他们当饲料扔进来,现在又派人来救?这老狐狸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荆棘鸟士兵不再废话,转身,端着等离子炮,迈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步伐稳定,警惕性极高,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任何方向的袭击。
沈烬和凌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疑虑和警惕。但现在别无选择。两人忍着浑身的疼痛和精神上的疲惫,沉默地跟了上去。
走廊里一片死寂,只有三人沉重的脚步声和沈烬偶尔压抑不住的抽气声。那团恐怖的暗红能量体似乎被刚才那一炮暂时逼退了,但空气中依旧残留着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冰冷又灼热的诡异能量波动。
走了几分钟,前方出现一个相对宽敞的交叉口。那里停着一辆底盘厚重、覆盖着装甲板的小型全地形运输车。车身上同样有着荆棘鸟的标记。
“上车。”士兵拉开后车门,里面是冰冷的金属长椅,空间狭窄。
沈烬皱皱眉,但还是弯腰钻了进去。凌朔紧随其后。车门“哐当”一声关上,内部只有顶上一盏昏暗的小灯。
引擎低沉地轰鸣起来,运输车开始沿着坑洼不平的通道行驶,颠簸得厉害。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沈烬肩膀的伤,痛得他龇牙咧嘴。凌朔则闭着眼,靠在冰冷的车壁上,眉头紧锁,似乎在极力抵抗精神层面的痛苦。
车厢里弥漫着一种尴尬又紧绷的沉默。两人都能闻到对方身上血腥味、汗味和硝烟味混合的气息,也能感觉到对方那极不稳定、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般的精神力场。
过了好一会儿,沈烬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几乎是贴着凌朔的耳朵问:“喂,冰山……这到底怎么回事?那老杂毛搞什么鬼?”
凌朔的眼睫颤动了一下,没有睁开眼,只是同样压低声音,冰冷地回应:“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心。”
“废话!”沈烬嗤笑,“老子是问,他为什么又派人来捞我们?把我们当作饲料没喂成,舍不得了?”
凌朔沉默了几秒,才缓缓道:“也许……是‘实验’还没完成。”
这个词让沈烬的后颈一阵发凉。实验。观察他们的链接反应。用他们的痛苦去喂养怪物。
“他娘的……”沈烬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等老子回去,一定……”
他的话没说完,运输车猛地一个急刹!惯性让两人都向前撞去!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开车的!!”沈烬怒吼。
前面驾驶位传来荆棘鸟士兵冷静到诡异的声音:“小麻烦。坐稳。”
话音未落,车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跳到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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