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的林家别墅灯火通明,后院草坪上搭起的临时舞台正唱着当红乐队的热曲,电子合成器的重低音震得玻璃幕墙嗡嗡发颤。林月捏着香槟杯的手指泛白,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喧闹——表弟表妹们在充气城堡里尖叫打闹,长辈们围坐在恒温泳池边搓麻将,洗牌声混着音乐声,像无数根针在扎她的耳膜。
"去花园走走。"她不耐烦地对身后的跟班小雅扬了扬下巴,踩着十厘米的细跟凉鞋,头也不回地穿过喧闹的人群。
腊月的晚风带着湿冷的潮气,吹得香樟树叶沙沙作响。远处城市天际线不时炸开绚烂的烟花,把林月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她刚走到蔷薇花架下,就瞥见不远处的月桂树后有两道影子在拉扯,隐约传来压抑的争执声。
"那是谁?"林月停下脚步,眯起眼打量。
话音未落,阴影里突然响起清脆的巴掌声,紧接着是女人低低的啜泣。小雅赶紧凑过去看了两眼,回来时压低声音:"好像是方小姐和她的助理张姐。"
林月挑了挑眉。方雅雯?那个当年和五叔林宗尧订婚后又突然悔婚,嫁了富商又火速离婚的女人?印象里她总是端着温婉得体的架子,今天居然动手打下属?林月心里顿时燃起看热闹的兴致,提着裙摆快步走了过去。
"雅雯姐这是怎么了?"她故意拖长语调,脸上挂着假惺惺的关切,"多大的事,把你气成这样?"
方雅雯显然没料到会被撞见,吓得猛地转身,珍珠耳环在夜色里晃出细碎的光。她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怒意,看见林月时眼神慌乱地闪烁了两下,下意识地往身后藏了藏正在抹眼泪的张姐。
林月更觉得不对劲了。这副遮遮掩掩的样子,分明是有秘密。她故意上前亲热地挽住方雅雯的胳膊,指甲不经意地划过对方的丝绸袖口:"是不是底下人不懂事?你跟我说,我帮你教训她。今晚可是跨年夜,别坏了好心情。"
方雅雯的指尖冰凉,被她挽住的胳膊微微发僵。沉默几秒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反手握住林月的手,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月月,你可得帮我个忙。"
"你说。"林月的心跳莫名快了两拍,预感会听到什么好戏。
方雅雯先是怨怼地瞪了眼身后的张姐,才压低声音开口:"张姐刚才看见...看见三郎和清颜嫂子,一起进了西边的工具储藏室。"
"什么?"林月的眼睛瞬间亮了。苏清颜?那个总是装得端庄贤淑的五婶?她强压着嘴角的笑意,故意露出震惊的表情,"他们俩?大半夜的去工具房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方雅雯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恰到好处的担忧,"你也知道,我当年不懂事,在宗尧哥病重时提了分手,这事一直是我心里的疙瘩。这次回来就是想好好赔个不是,绝没有别的心思。"
她停顿了下,偷偷观察着林月的神色:"可张姐说,她看两人进去后半天没出来,一时气不过...就把储藏室的挂锁扣上了。"
"锁上了?"林月差点笑出声。这可真是天赐良机!她早就看苏清颜不顺眼了,一个家世平平的女人,凭什么嫁进林家当五少奶奶,还把病秧子五叔哄得团团转?
"这死丫头太糊涂了!"方雅雯适时地提高音量,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我虽然觉得对不住宗尧哥,可清颜嫂子毕竟是他的妻子。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我在背后搞鬼...我这就去把锁打开!"
她说着就要往西边走,林月赶紧拉住她:"雅雯姐你傻呀?现在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说不定外面还有人盯着呢。"
方雅雯一脸茫然地回头:"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一直锁在里面吧?要是被宗尧哥知道了..."
"五叔现在在楼上休息,哪会知道这些?"林月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得意味深长,"你忘了?刚才王妈说奶奶找你呢,好像是问你明年慈善晚宴的事。你赶紧回去,这里交给我。"
"这...合适吗?"方雅雯露出犹豫的神色。
"有什么不合适的?"林月挑眉,"我在自家院子里散步,顺便去工具房拿点烟花,谁会怀疑?放心,就算被发现了,我也绝不会提你的名字。"
方雅雯感激地握了握她的手:"那真是太谢谢你了!你一定要小心!"
看着方雅雯匆匆离去的背影,林月脸上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她转头对小雅使了个眼色:"去看看储藏室那边的情况。"
小雅很快回来汇报:"挂锁确实扣上了,周围没看到人。不过那间房是老房子改造的,里面堆着旧家具和除草机,好像还有半桶汽油。"
林月的眼神暗了暗。捉奸在床多没意思?要搞就搞点大的。她从晚宴手包里摸出一个银色打火机,这是刚才从某个男宾客那里借来玩的。
"走。"她掂了掂打火机,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
储藏室里没有开灯,只有门缝透进的月光勾勒出堆杂物的轮廓。苏清颜背对着门口站着,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落满灰尘的旧钢琴盖。三个月前她还在这间屋子里帮林宗尧找过他少年时的小提琴,那时他刚做完第三次手术,靠在门框上笑着说:"等我好了,拉《月光》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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