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升需要相对安全的环境和专注的状态。并非不信任影子小队的护卫能力,而是在这荒郊野外,能量波动极易引来不怀好意的窥视者或强大的变异生物,风险太高。他决定等到进入相对封闭的环境后再做打算。
经过数日的长途跋涉,穿越了无数废墟与危险地带,一座依托旧时代城镇改建、风格粗犷狰狞的聚集地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高大的围墙由锈蚀的金属板和混凝土块杂乱拼接而成,墙头悬挂着一些风干的、难以辨认的骨骸,充满了原始的恐吓意味。那里就是——血色堡垒。
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一股混乱、压抑的气息。堡垒大门前,排着稀稀拉拉的队伍,大多是些面带菜色、眼神麻木的幸存者。把守大门的是几名身材魁梧、手持染血大刀的壮汉,他们眼神凶狠,不断扫视着排队的人群,态度倨傲。
云澈示意小队跟上,他没有像普通幸存者那样老实排队,而是直接带着队伍走向大门一侧。
“站住!”一名刀疤脸守卫立刻横刀阻拦,语气不善,“想进城?懂不懂规矩?”
云澈面色不变,从随身的行囊中取出几块压缩干粮和一小袋干净的饮用水, 递了过去。
那守卫掂量了一下,脸上的横肉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意,侧身让开一条缝隙,对着后面的同伴摆了摆手:“算你识相,进去吧!”
影子小队成员有样学样,李薇、王星雨等人也各自拿出少量食物或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物件,交给了其他守卫。守卫们显然对此习以为常,收了“好处”,便不再阻拦,放任他们入内。
云澈对此早有预料。前世记忆中,类似血色堡垒这种缺乏有效管理、由暴力团体控制的聚集地,入门索贿几乎是公开的规则。
就在他们刚刚踏入大门,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几人回头,只见一名看起来是初次来到这里的幸存者,因为不懂“规矩”,试图空手入城,被一名守卫毫不犹豫地手起刀落,齐腕砍断了手臂!鲜血喷溅,那人倒在血泊中痛苦哀嚎,而周围的守卫和其他排队者却大多面露冷漠,甚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李薇和王星雨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影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哼声,显然极为不满。但云澈没有表示,他们也只能强行压下出手的冲动。在这里,多余的同情心只会招致麻烦。
进入堡垒内部,景象更加不堪。
街道狭窄而肮脏,污水横流,空气中弥漫着食物腐败、排泄物以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的恶臭。墙壁上贴满了各种粗糙的悬赏令,内容五花八门,从寻找特定物资到追杀仇敌。路边随处可见蜷缩在角落、向过往行人伸出枯瘦双手的乞讨者,其中不乏孩童。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一些较为“繁华”的街口,竟然公然存在着奴隶贩卖。一些衣衫褴褛、戴着沉重镣铐的人被像货物一样陈列,任由买主打量、议价,他们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希望。
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影子小队成员,除了影五,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曙光城建立的秩序与文明,与此地形成了天壤之别。
云澈面无表情地穿行在这片混乱之地,他的目标是先找一个临时的落脚点。他注意到,这里的交易媒介主要是各种等级的晶核,旧时代的货币早已沦为废纸。
最终,他在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尽头,找到了一家挂着歪斜“住宿”木牌的小店。店面破旧,门窗污浊,但至少看起来不像黑店。
店主是个独眼的老头,眼神浑浊而警惕,坐在柜台后擦拭着一把生锈的匕首。
“住店?”老头的声音沙哑。
“嗯,要两间房,安静点的。”云澈说道。
“一晚,一间房,十颗一阶晶核,或者等价物。”老头报价。
云澈没有讨价还价,直接从空间异能中取出二十颗品质普通的一阶晶核,放在柜台上。晶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老头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迅速将晶核扫进抽屉,扔出两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楼上左转,最里面两间。提醒你们,晚上别乱跑,死了残了,本店概不负责。”
拿到钥匙,云澈带着小队成员上楼。所谓的房间极其简陋,只有几张铺着脏污草席的板床,空气中弥漫着霉味。
关上门,暂时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恶臭。
“首领,这地方……”李薇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厌恶。
“嗯,比预想的更混乱。”云澈点头,“都提高警惕。我们暂时在这里落脚,目标是收集血色堡垒首领的情报,评估其威胁程度,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他看向影二:“影二,你的精神感知在这里要时刻保持,但注意隐蔽,不要引起本地强者的注意。”
“明白。”影二简练回应。
“影五,你试着感应一下,这座堡垒里有没有特别强大的精神力个体,或者……同类的气息。”云澈对影五吩咐道。影五作为特殊的六阶精神系丧尸,其感知在某些方面有独特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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