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痕会随着时间淡去,但悲悯与正义的底线,永远不能磨灭。和平年代的我们,更应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坚守正义,善待每一个生命,不让杜曲的悲剧重演。
2、张嘉福:驿路惊梦后的命运叩问
景龙四年的夏夜,怀州武陟驿的油灯忽明忽暗,映得吏部尚书张嘉福的脸阴晴不定。他坐在客房的木桌前,手里攥着一封皱巴巴的书信,那是三天前从长安发来的家信,信里说,逆韦皇后已被诛杀,临淄王李隆基登基在即,朝廷正在清算逆党,而他这个曾经依附韦皇后、被任命为河北道存抚使的官员,已然成了待宰的羔羊。
“大人,夜深了,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随从小心翼翼地端来一杯茶。
张嘉福接过茶杯,手指却忍不住颤抖。他后悔了。当初韦皇后把持朝政,权势滔天,他为了攀附权贵,不顾家人劝阻,主动投靠,才有了今日的官职。可他万万没想到,韦皇后的倒台会如此之快,如此惨烈。
“长安那边,可有新的消息?”张嘉福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随从摇摇头:“还没有,不过驿站的驿卒说,今天可能会有朝廷的使者过来。”
张嘉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就系在长安来的那道敕令上。是生是死,全看新皇和太平公主的一句话。
半夜时分,驿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张嘉福猛地站起来,冲到门口。只见一个身着驿卒服饰的人翻身下马,手里举着一卷黄色的敕令,高声喊道:“河北道巡抚使张嘉福接旨!”
张嘉福连忙跪下接旨。敕令上的字迹冰冷刺眼:“张嘉福依附逆党,助纣为虐,着所至处斩,即刻执行!”
“不!”张嘉福瘫倒在地,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知道自己有错,但罪不至死啊!他只是依附了韦皇后,并没有参与弑君夺权的阴谋。“大人,求您再奏明陛下,我是冤枉的!”
传旨的使者面无表情:“旨意已下,概无更改。地方官员何在?即刻执行!”
武陟驿的驿丞早就吓得躲在一旁,听到使者的话,连忙让人准备刑场。张嘉福被士兵架起来,押往驿站外的空地。他一路上哭喊着,忏悔着,却没人理会。
就在刽子手的刀即将落下时,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比之前更加急促。一个使者快马加鞭赶来,手里也举着一道敕令,高声喊道:“刀下留人!陛下有旨,张嘉福罪在胁从,特赦其死,押回长安听候发落!”
刽子手的刀停在了半空中。张嘉福喜极而泣,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第一个使者皱了皱眉,接过第二道敕令看了看,对第二个使者说:“既然有新的旨意,那就按陛下的意思办。”
第二个使者点点头,翻身下马,对张嘉福说:“张大人,你运气好,太平公主为你求情,陛下念你并非主犯,特赦了你。跟我回长安吧。”
张嘉福连忙磕头谢恩,心里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他跟着第二个使者回到驿站,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使者却因为连日赶路,加上夏夜闷热,实在疲惫不堪,坐在马上昏昏欲睡。走着走着,竟然不小心偏离了路线,迟了一驿的路程。
等他们赶到下一个驿站,准备歇脚时,却看到几个武陟驿的驿卒正在谈论着什么。张嘉福心里一紧,上前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一个驿卒认出了他,惊讶地说:“张大人?您不是已经被斩首了吗?”
张嘉福脸色煞白:“胡说!陛下已经下旨赦免我了!”
“大人有所不知,”驿卒解释道,“您走后没多久,武陟驿的驿丞怕夜长梦多,又怕第一道旨意是真,第二道是假,就先按第一道旨意把您的‘替身’斩了。可后来才知道,您是真的被赦免了。可等我们派人去追,已经晚了……”
张嘉福愣住了。他终于明白,自己还是没能逃过一死。那个所谓的“替身”,其实就是被驿丞急功近利地处决了的自己。而使者的昏睡,让他错过了最后的生机。
他瘫坐在地上,望着天空,喃喃自语:“命非天乎?天非命乎?”
张嘉福的悲剧,看似是命运的捉弄,是使者昏睡的偶然,实则是他自己趋炎附势的必然。如果当初他能坚守本心,不依附权贵,不贪图富贵,也就不会陷入这样的绝境。命运或许有意外,但更多的是因果循环。
人生路上,每一个选择都藏着未来的走向。依附强权,或许能换来一时的富贵,却终究如同危楼,随时可能崩塌。唯有坚守正道,行得正坐得端,才能在变幻莫测的命运中,站稳脚跟。所谓的命运无常,不过是对错误选择的惩罚;所谓的时来运转,不过是对坚守本心的馈赠。
3、宋恽:淡泊初心照前程
开元元年的春天,大明宫的牡丹开得正艳。唐玄宗李隆基站在紫宸殿的回廊上,望着满园春色,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宋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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