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被妖管局的专用救护队(外表看起来像搬家公司,但抬担架的动作比外科医生还精准)悄无声息地接走了,送往据说设备比人类三甲医院还高级、保密级别堪比国家金库的妖管局附属医疗机构进行深度治疗。
虽然性命保住了,但本源受损极其严重,主治医师(一位戴着单边眼镜、气质像老学究的树妖)委婉地表示,需要“漫长的时间”和“大量的珍稀资源”才能恢复,甚至可能留下永久性的后遗症。
兔精林小月也被妥善安置,暂时住进了妖管局提供的安全屋,免得再被卷入无妄之灾。
207宿舍因此暂时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然而,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却如同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连夏妍练习龙息控温时都显得心事重重,差点真把平底锅烧穿。
墨岩败逃时那充满恨意与恐惧的“印记”、“玄夜大人”的称呼,以及佘赋那句石破天惊的“SS级天赋”、“概念层面”、“封印松动”的判断,像一块块被强行塞进脑子里的记忆合金,沉重、冰冷,还带着尖锐的棱角,硌得蓝酥酥坐立难安。
关于自己身世的谜团,从未如此清晰、如此迫近,又如此令人恐惧地摆在面前,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个突然被告知继承了亿万遗产(附带仇家追杀套餐)的穷光蛋,完全不知道是该先笑还是先哭。
就在这种连空气都仿佛凝固的压抑氛围中,一位画风截然不同、堪称“仙风道骨”的访客,在一个阳光慵懒、本该适合睡午觉或者追剧的平静午后,毫无预兆地悄然莅临。
当时,蓝酥酥正盘腿坐在椅子上,对着窗外那棵被秋风吹得哗哗响的老槐树发呆,试图从一片混乱的思绪中理出哪怕一根清晰的线头,结果脑子里除了“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这么倒霉”的哲学三问,就只剩下“SS级听起来好像很贵的样子能不能折现”这种不着调的吐槽。
夏妍则在阳台角落,全神贯注地对着一个无辜的生鸡蛋施展她的“微操”,掌心那簇被压缩到极致的橘红色小火苗小心翼翼地舔舐着蛋壳,嘴里念念有词:“控制……控制……别焦……别爆……老娘就不信烤不熟你!” 陶桃依旧霸占着靠窗光线最好的位置,进行着神圣的光合作用,只是手机屏幕上激烈的游戏画面和在她袖口若隐若现、随时准备抽人的桃树枝条,暴露了她并非全然放松。
佘钰则坐在书桌前,对着她那块符文PDA屏幕,指尖飞快滑动,分析着可能连超级计算机都要宕机的复杂数据流,眉头微蹙。
就在这时,宿舍门被“笃笃笃”地敲响了。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不疾不徐。
最关键的是,没有宿管阿姨那标志性的大嗓门通报,仿佛来人直接无视了所有常规的拜访流程,如同清风拂过,了无痕迹。
佘钰几乎是瞬间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动作轻捷得没发出一点声音),周身气息瞬间收敛到近乎于无,如同融入了宿舍的阴影里,悄无声息地贴近门边,琥珀色的竖瞳锐利如刀,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门外,传来一个苍老却异常温和、仿佛带着阳光暖意的声音,拥有一种奇异的、能抚平焦躁的安抚力量:“老夫胡三盏,受蓝家所托,前来探望酥酥小友。”
胡三盏?蓝家?
这两个关键词像两道闪电劈进了蓝酥酥混沌的大脑!
她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又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砰砰狂跳!胡三盏!她记得这个名字!父母和哥哥偶尔在电话里,或者过年回家时,会用一种混合着尊敬和神秘的口气提起过——狐族中一位辈分极高、德高望重、据说已经活了好久好久的长老!他怎么会来这里?还是受蓝家所托?难道……
佘钰显然也意识到了来者身份不凡,她没有立刻开门,而是谨慎地通过门上的特殊符文确认了门外并无恶意能量陷阱后,才缓缓将门拉开一条缝隙。
门外,站着一位身着朴素灰色唐装、手持一根蜿蜒虬结仿佛蕴藏着生命力的木制手杖的老者。
他须发皆白,如同冬日初雪,面容清癯,布满了岁月刻下的沟壑,但一双眼睛却不见丝毫浑浊,反而清澈深邃得如同古井寒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历史与智慧,只需一眼就能让人安静下来。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后并未像其他隐藏身份的妖族那样刻意收敛,而是自然地垂着一条蓬松柔软、毛色雪白无瑕、尾尖还带着一点灵动弧度的狐狸尾巴!
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展示着,仿佛在宣告着他纯正且强大的狐族血统。
“胡……胡爷爷?” 蓝酥酥有些不确定地喊道,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和一丝……或许是血脉相连的孺慕?
胡长老微微一笑,目光慈和地落在蓝酥酥身上,那眼神像是看透了她的不安与迷茫,缓缓点了点头:“孩子,这段时间,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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