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大的疯狂莫过于爱,但我想,今夜这场追逐,恐怕比那还要疯狂几分。
‘我们于人生镜像之前,演着虚妄的悲欢’,不是吗?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遵守原则?守法公民?别装傻了,西拉斯!”
百特曼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几分,那层冰冷的克制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是的,火气上涌了。
我能清晰地感知到他情绪的变化。
他知道我做了什么,那些证据就摆在那里,不容辩驳。
但他同样清楚,在这个扭曲的现实中,我的所作所为,在某种程度上维持了虚假的繁荣,提供了就业,甚至……打击了某些更混乱的邪恶。
他的理智,他那套在漫画里或许行之有效的非黑即白的正义观,在这里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灰色地带。
他无法轻易地说服自己,站在绝对的道德制高点上来审判我,因为“审判”本身可能带来的后果,是他不愿也不能承担的。
这种内心的矛盾与挣扎,正是愤怒的最佳燃料。
于是,正如我预想中的那样,当言语的交锋陷入僵局,当道德的砝码难以平衡。
他选择了另一种更简单、也更符合他身份——或者说,更符合友国在处理棘手问题时的一贯逻辑——的解决方案。
拳头。武力。战斗。
他动了。
***
百特曼动了。
没有多余的警告,没有最后的通牒。
言语已经失去了意义。
西拉斯·布莱克伍德那副优雅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那引经据典、将罪行粉饰成哲学探讨的狡辩,都像是一根根无形的针,刺穿着他试图维持的冷静。
他知道布莱克伍德的罪行。
那些数字,那些伪造的文件,那些走私路线图,都在他的数据库里,清晰明确。
但他也看到了奥丁塔会议上那些同伴的犹豫和分裂,听到了民众对曙光集团的赞誉,感受到了这座城市在经济寒冬中对那份虚假“温暖”的依赖。
这种矛盾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憋屈。
他习惯了面对纯粹的恶棍,目标明确,手段直接。
但西拉斯·布莱克伍德,像一个包裹在精美糖衣下的剧毒药丸,你甚至不确定直接打碎它,是否会比让它慢慢溶解更糟糕。
但有些底线,必须坚守。
欺诈就是欺诈,犯罪就是犯罪。
不能因为其短期“效益”而容忍。
他的动作迅猛如电,黑色的身影在夜色中拉出一道残影,直扑西拉斯。
强化的复合材料战衣下,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肌肉爆发出的恐怖力量。
一记迅猛的直拳,带着破空之声,目标直指西拉斯的面门。
这是他惯用的起手式,简洁、高效,足以瞬间击倒绝大多数对手。
他准备好了迎接格挡、闪避,甚至是某种卑鄙的反击。
但他看到的,却是西拉斯那张依旧带着微笑的脸,以及……一种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应对方式。
面对他势大力沉的直拳,西拉斯没有硬抗,也没有大幅度闪躲。
他的身体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微微一侧,右手如同拈花拂柳般探出,指尖轻巧地搭在了百特曼的手腕上。
一股柔韧却又极其精准的力量传来,仿佛溪流绕过顽石,瞬间卸掉了他拳头上至少七成的力道。
紧接着,西拉斯的左手如同毒蛇出洞,手肘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上扬,并非直接攻击,而是轻轻撞击在百特曼出拳手臂的肘关节内侧一个极其细微的节点上。
“少林,小缠丝手。”
西拉斯的声音甚至还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
百特曼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原本一往无前的拳势顿时一滞。
就在这瞬间的停顿,西拉斯的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再次扭转,右手顺势下滑,扣住他的手腕向外一带,同时左脚向前迈出半步,脚尖巧妙地绊住了他的支撑腿。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百特曼只觉得重心一失,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他立刻调整重心,试图用摔跤的技巧稳住身形,但西拉斯的变招更快。
西拉斯松开扣住他手腕的手,身体不退反进,肩膀如同撞钟般撞向他的胸口。
这并非蛮力冲撞,而是一种蕴含着螺旋劲力的爆发,类似于……八极拳的贴山靠?但又有所不同,更加阴柔,更加注重瞬间的寸劲爆发。
“砰!”
一声闷响。
百特曼胸口的装甲吸收了大部分冲击力,但那股穿透性的劲力还是让他气血一阵翻涌,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这仅仅是开始。
接下来的战斗,让百特曼经历了一场从未有过的、极其憋屈的体验。
他是在战斗。
他动用了他所掌握的一切格斗技巧——拳击的精准打击,泰拳的肘膝并用,巴西柔术的地面缠斗,配合着手腕发射的微型烟雾弹、臂甲里弹出的电击器、腰带里隐藏的飞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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