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他猛地抬起头,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妈,我……我现在不想谈这些,我先把事业稳定了再说。”他眼神里充满了抗拒和慌乱。
吴妈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有些讪讪道:“不去就不去嘛……妈这不是看你一个人在外头飘着,怕你孤单……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快吃面,都凉了……”
吴所畏胡乱地应着,重新拿起筷子,却再也尝不出面的滋味,心口却像是被一块石头堵住了。
无力感和恐慌再次将他淹没。
吴所畏陪着吴妈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准备回去,“妈,”您照顾好自己的,一定要去医院定时体检!”说罢,别过头去,不敢去看母亲眼中的失落。
“啊?这就要走?不再多住几天了吗……”吴妈跟着走到门口,满脸的不舍。
“妈您别担心,我过几天忙完了再回来看您!”吴所畏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匆匆往门外走。
拉开那扇蓝色铁门,傍晚微凉的空气夹杂着巷子里特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让吴所畏混沌的思绪瞬间清醒。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重生回来的这个现实。
回到姜小帅诊所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诊所门口那盏接触不良的路灯忽明忽暗,在吴所谓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大畏!姜小帅几乎是跳起来冲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眼睛瞪得溜圆,你跑哪儿去了?!昨天你那副鬼样子差点没把我吓出心脏病!
他一把抓住吴所畏的手腕,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差点就要报警了!
吴所畏这才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早已黑屏,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不好意思,没电了……师父,你放心,我没事。”
放屁!姜小帅直接打断他,声音都变了调,
你管那叫没事?昨天你整个人就跟中邪似的,说什么跳楼、重生,还......
他突然顿住,警惕地看了眼门外,压低声音,还说什么池骋会死......
吴所畏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姜小帅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反应,立刻松开手,后退半步,表情变得复杂:
所以......那些话......
都是真的。
吴所畏轻声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诊所里突然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姜小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从震惊慢慢变成担忧,最后定格在某种下定决心的坚定上。
他一把揽住吴所畏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把人带个趔趄。
大畏,虽然我很难理解你现在说的是什么,但是,无论如何,你还有我......
他坚定的语气让吴所畏不由得眼眶一酸。
吴所畏反手抱住姜小帅,
“师父,谢谢你!”
“哎哟,”
姜小帅颇不自在地拍了他两下,
“俩大老爷们儿,可不兴这么煽情啊……对了,你为什么叫我师父啊?”
他扶着吴所畏的肩膀将人推开,满眼探究。
“因为是你上辈子教我怎么钓池骋的!所以,我就拜你为师了!”
话音未落,姜小帅眼睛危险地一眯,伸手掐住吴所畏的脸,“哦~看来我还挺厉害!不过你今天得好好补偿一下你师父!”
得请我吃饭!昨天害我担心得一宿没睡,黑眼圈重的都快被人当成国宝抓走了!
吴所畏被他掐得龇牙咧嘴,却莫名感到一阵暖流涌上心头。
这才是真实的,鲜活的,他熟悉的师父。那些沉重过去,在这一刻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难以释怀了。
疼疼疼!松手!
他拍打着姜小帅的手腕,终于露出了笑容,我请还不行吗?!
姜小帅这才满意地松开手,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这还差不多,我要吃火锅,最贵的那家!
红油在铜锅里沸腾翻滚,蒸腾的热气熏得人睁不开眼。豆大的汗珠顺着吴所畏的额角滚落,他烦躁地扯了扯汗湿的衣领,把冰啤酒杯往桌上一墩:
“师父!大夏天你非拽我吃火锅,脑子让门挤了?!”
姜小帅正眼疾手快地从翻滚的红汤里捞肉,闻言头也不抬,含糊道:
“知足吧!这可是你这穷鬼能请得起的最高规格了!”说话间,又一筷子颤巍巍的肥牛卷堆进了他碗里,瞬间在香油蒜泥碟里堆起一座小山。
吴所畏看着他那副饿死鬼投胎的吃相,喉头莫名有些发哽。
前世姜小帅为了护他被人打断肋骨的画面一闪而过。他猛地灌了一大口冰啤,冰凉的液体滑下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灼热。
“师父,”吴所畏的声音沉了下来,
“接下来我要说的,你可能会觉得有点离谱,但……”
他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姜小帅瞬间停下的筷子,
“我发誓,那些都是真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能回来,但我清清楚楚地知道——那五年,绝不是梦!”
姜小帅脸上的嬉笑消失了。他看着吴所畏眼中近乎偏执的认真,慢慢放下了筷子,神情变得前所未有地严肃:“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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