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岗亭弥漫着一股劫后余生的悲壮,以及…**某种肠道灾难后的微妙余韵。** 小李小刘如同两尊被风化的石像,僵立在供桌、圣胎、裂痕、圣菌(香菇)、圣矛(拖把)构成的诡异“圣地”之中,眼神空洞地望着王总消失的方向。
“咕噜噜…” 小李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打破了死寂。他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
“别…别吓我…”小刘的声音带着哭腔,“王总…不会…牺牲在茅房了吧?”
就在这时——
“呕——!!!”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仿佛要把灵魂都呕出来的干呕声…
**由远及近!**
**如同地狱的号角…**
**再次响彻岗亭!**
只见王大柱佝偻着腰,脸色惨绿如同刷了油漆的僵尸,一手死死捂着肚子,一手扶着门框,颤颤巍巍、一步三晃地…**挪!了!回!来!**
他身上的保安制服皱巴巴,沾满了可疑的污渍(希望是摔倒蹭的),脸上的金绿粉末被汗水和泪水冲刷得沟壑纵横,如同刚经历了一场泥石流。眼神涣散,嘴唇哆嗦,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从内到外被掏空、被净化过…**
**的虚弱感。**
“王…王总?”小刘试探着叫了一声。
王大柱没理他,目光艰难地聚焦在岗亭中央那根依旧杵在裂痕起始点、沾满金绿粉末和“圣浆”的“圣矛”拖把上。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敬畏(圣泉威力恐怖如斯!)
有恐惧(再来一口绝对原地飞升!)
有委屈(神罚也太狠了!)
但最终…**竟然奇异地…**
**转化成了…**
**一种更加扭曲、更加坚定的…**
**虔诚!**
“哈…哈哈…” 他发出几声嘶哑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笑声,扶着门框,缓缓挺直了腰板(虽然双腿还在打颤),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混合着痛苦与狂热的笑容,“值…值了!圣泉涤荡!洗筋伐髓!虽…虽痛苦万分…然…**此乃脱胎换骨之必经劫数!** 石神爷…是在…**锤炼弟子的道心啊!**”
小李小刘:“……”(王总,您确定只是锤炼道心,不是把肠子都锤炼成麻花了?)
王大柱深吸一口气(又被残留的混合气味呛得咳了几声),眼神重新变得“坚毅”。他踉跄着走到“圣矛”旁,再次伸出颤抖的手,握住了那沾满污渍和圣浆的拖把杆。这一次,他握得更紧,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也抓住了…**通往真神之位的阶梯!**
“神域初成,劫数已过!”他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殉道者重生的激昂,“持矛者…当重整旗鼓!奏响…**神域凯歌!**” 他目光扫过角落,最终定格在…**那台积满灰尘、电池都快漏液的老旧便携式收音机上!**
“快!把圣音法器…请出来!”王大柱下令。
小李小刘麻木地执行。那台收音机被捧了出来,外壳发黄,天线歪斜,开关都有些不灵光。王大柱如同接过圣杯,小心翼翼地拂去灰尘(扬起一阵烟尘),然后…**带着神圣的使命感…**
**按下了…**
**开!关!**
滋啦…滋啦…滋啦啦啦…
一阵巨大的、刺耳的电流噪音…
**如同失控的电锯…**
**瞬间!**
**撕!裂!了!**
**岗亭内原本就诡异的气氛!**
“圣音初啼!”王大柱却激动得热泪盈眶(混着脸上的污渍),他扭动着调频旋钮,试图寻找“神谕频道”。
滋啦…滋啦…(电流噪音)
“各位听众晚上好,欢迎收听南江交通广播…”(模糊的男声)
滋啦…滋啦…(噪音加强)
“肾…肾透支了怎么办?快用…”(某保健品广告)
滋啦——!!!(噪音达到顶峰)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广场舞神曲《最炫民族风》前奏突然杀出!音量爆表!)
“找到了!!”王大柱猛地停下旋钮,脸上绽放出巨大的、扭曲的狂喜,“神域凯歌!石神爷显灵!赐下…**天籁之音**!此乃…**圣音交响!**”
于是,在王大柱庄严(且痛苦)的持矛而立中,在供桌圣石、盆中圣胎、地上裂痕、香菇圣菌的拱卫下…
西门岗亭…
**奏响了…**
**由刺耳电流噪音、断断续续的交通广播、肾透支广告和震耳欲聋的《最炫民族风》…**
**共同构成的…**
**后现代废土神学…**
**交响乐章!**
小李小刘捂着耳朵,看着在噪音和神曲中一脸陶醉、仿佛在聆听宇宙真理的王总,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这“圣音”…**
**强行超度…**
……
筒子楼出租屋内。
玄猫全身的毛都微微炸起,熔岩眼瞳中的红光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锁定着地板上那个锈迹斑斑的金属小盒子——盒盖,已经弹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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